贺兰涯道:“我。”
慕星遥信了他的邪,这么热的天气,她和贺兰涯朝夕相处,虽然没从贺兰涯身上闻到味儿,但是她心里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刚才和贺兰涯一块儿收拾屋子,慕星遥身上都扑了许多灰。
贺兰涯又怎能幸免?现在两人都没有灵力,无法自洁。
最终,贺兰涯仍然被慕星遥强行拉去洗澡。
看见面前的浴桶,贺兰涯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这么小的桶,在里面洗,难道不会更脏?”
慕星遥随口答:“还好吧,这个桶都能装五六个人了,是市场上最大的桶,我请人才帮搬回来的。”就在他们租了一个院子不久,慕星遥先让贺兰涯打扫卫生院里的卫生,她先出去采买必需品。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分工?贺兰涯显然,不知道生活必需品有哪些。
慕星遥道:“你进去吧,如果水冷了自己舀热水进去,我先出去。”
她说完就要走,贺兰涯在她转身瞬间冷冷蹙眉,顷刻间又恢复正常。那种木桶,要不是她拉自己来,谁要进去?
于是,不等慕星遥走出房间,她就听得身后贺兰涯传来一声闷哼。
慕星遥回头,见贺兰涯脸色苍白至极,雪衣上点点红梅浸染,他面色平静,很快舒开,一点痛楚之色都没有,还要脱了衣服进木桶。
慕星遥连忙道:“等等!”
贺兰涯意外地看着她:“你又要如何?”
慕星遥走过来,拉住贺兰涯的衣服左右细看:“你伤口裂开了?不是都已经结痂了吗?”
贺兰涯把自己的衣服拉走:“许是今日傍晚,搬动了一些重物。”
慕星遥眼中立马溢上心虚,她真不是个人,贺兰涯是伤员,还是为她受伤的伤员,她却既要贺兰涯做这样,又要贺兰涯做那样。
愧悔和心虚涌上慕星遥的心间,她怎么能是这样一个别人帮了自己、自己反而没把人照顾好的人。
慕星遥马上小声道:“对不起……”
贺兰涯微微勾唇:“无事,我并不痛。”
慕星遥的后悔并没随着他这句话而消散,她道:“你的伤口裂开,就不能进去泡澡了。但是也不能不洗,今天下午让你做事,一定沾了不少灰,如果不把伤口擦洗干净,灰尘进去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要不我帮你擦擦?”
贺兰涯瞳孔一缩,没想到慕星遥会这样说。
慕星遥已经去拿帕子,她之前就给贺兰涯换了许多次药,该看的不该看的早看了,贺兰涯也一向不在意。现在,慕星遥以为仍和之前那样。
她让贺兰涯赶紧脱衣服:“你放心好了,你的伤口近处,我会给你用酒擦,一定不会感染。”
说话间尾音轻扬。
贺兰涯现在不照做也不好,显得刻意,他只能如此,露出精壮的身体。
慕星遥早看了许多遍,心如止水,她眼睛是很漂亮的形状,一低头,眼尾上扬就有无限勾人的意味。
“忍一下,我会轻一点。”
贺兰涯闭眼,非常安分。
然而,贺兰涯感觉敏锐,他察觉到这个房间深处,隐隐传来十分细微的动静。
范大娘悄摸的点了一盏油灯,走在废弃的地道里,地道常年不启用,沾了一股子霉味儿。她忍住咳嗽声,悄悄把眼睛放到一个小洞上。
这范大娘,倒也是一个传奇。她娘是凡尘界少见的山大王,山大王掳了一个商户儿子回去,生了范大娘。
后面,她娘生就了慈母心肠,觉得自己占山为王也就罢了,孩子可不能这样。于是范大娘带着那商人丈夫回了商户家。而后就是狗血的家庭纷争、丈夫回了家,好似有了底气,不只和爹娘一块儿轻看她,还要纳妾,又嫌范大娘是个女儿。
范大娘的娘早腻歪了,山大王可没什么贤妻心肠。做了个局,杀了丈夫和丈夫的爹。剩下一个婆婆不到三年也死了。
这土匪,从此占了商户。后边故去后,就把一切都给了范大娘。因此,范大娘有许多房产,只是没从商,靠吃息过日子。
范大娘没经历过道上的事儿,却也不像一般人。她见贺兰涯英俊,虽然不像她娘那样抢人,但是一颗心如猫抓,既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又要过过眼瘾。
眼下,深夜来地道,就为了眼瘾。
贺兰涯察觉到她来,深厌皱眉,他可不喜欢被人用这种心思和眼神窥测。但一想到白日里慕星遥的犹豫,和想用他减房租的心思,贺兰涯就笑了笑。
他先是拦住慕星遥的手,待慕星遥疑惑地看来,贺兰涯便抓着她的手,一瞬间天地翻转。
慕星遥被囊在他身下。
慕星遥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