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不知道卫楚已经决定要给她加大至少两倍往上的训练量,还顾自在心里乐呵。可惜刚乐了不超过三秒钟,她的眼眸由于震惊登时瞪大了,眼睁睁瞧着那个被她打散架了的机器人又动了起来。
被破坏掉的脑袋、手臂在变形,重新组成了三个比巴掌还小的机器人,靠着一对翅膀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眼睛的部分射出两道红光,集中对准阮凝的机甲。
“这是什么东西?红外线?”阮凝被这突来的变故弄懵了,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听到卫楚大声叫她闪开,她赶紧操纵机甲想往旁边躲闪,可是操作了半天机甲动都没动一下。她急得挤出哭腔:“不行啊,机甲动不了。”
不是她操作失误,是机甲真的动不了了,连她的精神力好像也受到限制一般,发散不开。这还没有结束,阮凝发现自己的机甲以极快的速度被腐蚀消融,膝关节、手腕还有肚子的部分已经破了个大洞,将她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先前被她打掉脑袋的机器人中间部位也在变形,脖子上那个窟窿架起了一台比她大腿还粗的圆柱形东西,黑漆漆的洞口瞄准她,看着像是炮弹之类的东西。
“??”不是吧,不是这么玩不起吧?打不过还上炮弹轰炸的?
这机器人不讲武德,阮凝这次是真的急哭了。她躲在机甲里边尚且抗不过一颗炮弹,更别提她的机甲都快消融完了,这炮弹是直接对准她身体的。
“救命啊,教官!”再顾不得什么保持形象了,尖锐的叫喊声在训练场响起,刺得卫楚耳膜都在作痛。
就在那炮弹即将射出的前一秒,卫楚下达了停止的命令。四分五裂的机器人接受到命令就停了动作,几个分开的部位仿佛受到磁铁吸引般咔咔组合到一起,又变回了巴掌那么大,飞回到卫楚的掌心。
“居然完好无损。”卫楚吃了一惊,眼里的光芒逐渐灼热起来,抬脚就想离开训练场。
想到阮凝还在,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根据刚才的对战指点了她几句,而后叮嘱她去校医室看看伤势。说完揣着机器人就走了,也没说亲自送她到校医室去。
看了看好感度的面板,发现还是零,阮凝都想骂娘了。她花了这么多积分应付了这场对战,结果好感度没涨,自己还被搞得这么狼狈,如今机甲都被破坏了。
而且这机甲被损坏得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不用请专业的人检修,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修补得好,只能另外买台新的机甲。可先前买这台机甲时几乎花光了她身上带的钱,她哪里还有钱再买一台?
阮凝为这事发着愁,不过在烦恼买机甲的钱从哪里来之前,她得先去校医室一趟。机甲都被破坏成那样了,她自然也是受了伤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跟被热油烫过一样,但是外表瞧不出任何伤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穿过训练场又拐过几条小道,她到了校医室门口。轻轻掀开门,就见穿着白大褂的俊雅男人低垂了眼,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的身后有扇窗户,金色的太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他添了几分柔和之色。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可每次瞧见阮凝都禁不住呼吸一窒,深深折服在男人的优雅与俊逸之下。这是她的攻略对象之一,斯文禁欲的外表下隐藏着疯批属性的沉敛。
接触过了好几次,她是一点没察觉到对方疯在哪里。与其说是疯批,阮凝更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绅士,一个很有魅力又不失情趣的绅士。第一次见到对方,她的心就在狂跳,这是面对着其他人没有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沉敛收了笔抬眼。见到是阮凝,他的面上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双手交叠握着搁在办公桌上,笑着问她:“今天怎么来了,是哪里又受伤了么?”
男人的声音清朗温润,听得阮凝微微红了脸,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就是跟人打了一架,现在觉得身上哪里都痛,跟被放到油锅里炸了一遍似的。”
“这么严重?”沉敛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示意阮凝躺到拉帘后边的床上去:“别怕,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阮凝依言躺上小床,见沉敛伸出手要解开她的衣扣,顿时拉紧了自己的上衣,慌张地问:“做、做什么?”
她倒不是怀疑沉敛要占自己的便宜,事实上,她非常乐意跟沉敛这种身材、样貌都上佳的男人来上几次。但她知道沉敛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自己用的哥哥阮束的身份,胸前还裹了一层束胸布。要是衣扣被解开,一定会被沉敛发现她其实是个女人的。
沉敛对她的好感度一直在十点左右上下起伏,这是个很低的数值,阮凝不能确定自己的女人身份被沉敛知道后,对方会不会愿意帮她保守这个秘密。不想冒险,她便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口没松开。
“这么紧张做什么?”沉敛没有介意她的防备,只是眸中的笑意深了些:“既然你害羞,那我不便勉强,检查一下你手臂上的情况可以吧?”
“可以的。”阮凝再次感慨沉敛真是善解人意,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将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露出白皙得不似男人的手臂。在沉敛检查时,她就在一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看不出什么异常?你方便将症状形容得再详细些么,或者跟谁打的架,对方用的什么武器?”沉敛收回手摘下手套,重新坐到桌边拿起笔,听阮凝说的同时笔尖唰唰地做着记录。
大致判断了下,他起身从药柜中拿出一支透明状的药膏递了过去,说话间带了些歉意:“抱歉,我暂时无法确认这是什么病症,也没见过相似的例子。这是缓解疼痛的药膏,你拿回去涂抹在身上试几天,要是用了几天仍不见效再来找我。”
阮凝接过那支药膏,忍着火燎的疼挤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你,校医先生,那我先走了。”
别人都叫沉医生或者直呼其名沉敛,只有阮凝想要与众不同,从初次见面就称呼沉敛为校医先生。她觉得这是独属于自己的称呼,就她才会那么叫,总会给沉敛留下一点不同于别人的印象。
“嗯。”沉敛笑着应了她一声,在她退出去前还略带关切地叹息:“小心些,别再受伤了。”
“知道啦。”俏皮地做了个鬼脸,阮凝心情颇好地带上校医室的门,小心退了出去。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沉敛眼中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玩味地将刚才阮凝留在自己桌上的那颗薄荷糖捏在手里,连一眼都没瞧,直接往放置在门口的垃圾桶那儿一抛。
吧嗒一下,那颗包装很是漂亮的薄荷糖就进了垃圾桶,与其他医疗垃圾躺在一起。
仿佛无事发生,沉敛点开自己的智脑,反复观看着星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就是这个机器人么,能够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