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想见,但是既然这人能找上门,显然也不是什么路人。
刘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去客厅见到了这位德萨马雷先生。
这不就是那天以两万法郎的巨款拍下双色棋的那个人吗!
记错了谁的脸,都不可能记错他的脸!
还有那个得意洋洋冲她挤眼睛,抛飞吻的女人!
刘嘉保持着商人的风度和礼仪,秉承来者都是客,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宰一刀的心态,勉强伸出手:”下午好,德萨马雷先生。“?“您好,您可以称呼我为约翰。”
“约翰先生光临寒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您收藏的那副国际象棋,是否有意出让?”
刘嘉对国际象棋没有感情,对拿破仑的感情也是一般般,拿在手里没意思,自然是想要出的。
唯独就是不要出让给他,谁让他劫胡!谁让他抢了她的双色棋!
头可断,血可流,被劫胡的恨不能休!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是原则问题!
刘嘉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拎了拎嘴角:“约翰先生,我们真有缘份,我看中的那副中国双色棋,您喜欢。我买下的国际象棋,您也喜欢。”
这意思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德萨马雷先生十分识趣,笑着说:“我愿意拿那副双色棋与您交换。”
两万法郎的东西,换二百五十法郎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刘嘉血赚。
但是刘嘉却并不是这么算的。
“我们中国人,特别讲究天命,说的是如果上天给的东西不好好的拿着,就会反过来被上天所谴责,如果只是通过交换,拿到我本来就想要的东西,就属于会被上天降下神罚。”
刘嘉一脸“我对双色棋不感兴趣”的样子,德萨马雷先生倒也沉得住气,并不着急求她赶紧把国际象棋卖给他。
而是与刘嘉谈人生,谈故国,谈中国传统文化,谈自己对英法联军进中国犯下的暴行表示非常抱歉。
行,算你有眼色,他的每一句都说得刘嘉挺开心。
开心归开心,生意人,讲究的是实惠。
嘴上抹了蜜,不如给真金白银。
中间都说得锦儿给续了一回水,刘嘉的态度近乎于无赖:“其实,我不会下国际象棋,就是那天好歹也是去拍卖会走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回来实在脸上无光,我就想着买点东西,给我那库房撑撑场面。”
德萨马雷先生一听,来了精神:“哦,我家里还有一些东西,兴许可以为您的库房增光添彩?”
刘嘉就喜欢他这样的勇气,她将德萨马雷先生带到空荡荡的库房,指着房间的四角说:
“房间太空了不好看,我想起码能把四个角落填满。”
她毫不掩饰,填满四个角落,就是她的报价。
德萨马雷先生犹豫再三,微笑着说:“我需要回去看看,有没有足够配得上这间屋子的东西。”
“好,您可以慢慢找,不着急。”刘嘉送客。
送走德萨马雷,又来了卢浮宫的馆长,刘嘉对卢浮宫藏品那是如数家珍,直接提出:要棋可以,拿蒙娜丽莎来换,断臂的维纳斯亦可,汉谟拉比法典的正品也行。
没有一件能从卢浮宫里拿出来。
馆长的权限仅限于金钱交易,而且金钱交易的数目又实在少得可怜。
再送走馆长,刘嘉就被工作包围,去小别墅两天一夜,积下来的文件有人替她看吗?没有!
如同在属于她的时代,她请了年假,但是该她的活,没一样能交得出去,重要的事还得她过目拍板,重大的推进也要等她回来才能推。
公司确实离了谁都转。
但是如果这一点被公司知道了,那公司为什么还要花钱养一个在与不在一个样的人?
锦儿也只能帮她筛选一下,分出几大类:
看看就行;已经有决定,只需要刘嘉签字;需要刘嘉做决策拍板。
刘嘉苦笑着摇摇头,现在公司是自己的,应该习惯于继续放权,抓大放小,不要再抱着打工者心态不放了。
等有机会考验一下锦儿的能力能不能做她的执行官。
钟和馨那边急需要她拍板的问题是购买铬矿,记得化学课上有说过,铬是防腐蚀的东西,属于战略资源。
原来国运昌隆的美国,也有自家不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