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才争取来几年啊,还有好多公司没有真正执行。
有人敢在杜邦公司这么玩,难道这任老板是真正的慈善家,佛祖活菩萨?
钟和馨平静地回答:“因为他爸爸是议员,曾祖父是法国贵族,大革命的时候跑去了英国,然后又从英国到了美国。”
“哦……”刘嘉亮闪闪的眼神灭了,难怪,《我的议员父亲》怎么着拿分也不会低的。
再说,像他这种人,做生意也不会难的。
刘嘉以前的银行客户经理曾跟她吐槽过一个同事,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来不参加任何会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他。
他的父母亲戚都是手里有钱的主,支行的存贷款任务从来就不用担心完不成,只要行长跟他说一声,第二天保准就达标过线。
杜邦公司安排这位公子哥过来,想必也是想借他的身份打开市场。
不然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了这些高傲的欧洲老钱的大门。
公子哥在家里跟家里亲戚吃饭跳舞,都算是给公司创造人脉,拉近关系。
刘嘉对这位公子哥更有兴趣了,希望他能早日结束假期,回到他忠实的巴黎,有这么一层身份在,只要能说服他,开发的可能性就提高了许多。
自从刘嘉决定咖啡馆的营销策略之后,生意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一步步发展,就算没生意可谈的人,在路过的时候也会进来坐坐,让金钱和成功人士的气息给自己添油打气。
生意比刚接手的时候好多了。
刘嘉也会经常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观察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从他们的身上可以看出一个阶层的平均穿衣打扮的习惯。
她也会像福尔摩斯那样,通过一些细节来判断来人的身份,然后通过他们的一些动作和语言来进一步印证。
从祖上开始阔到现在的人,跟新兴有钱人,乍一看十分相似,但仔细看下来,有许多细节不同。
刘嘉将自己的观察结果分享给罗斯柴尔德小姐,她从未像刘嘉这样对其他阶层的人观察那么仔细,她对自己享受的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被刘嘉提醒之后,才依稀有那么一点印象。
“啊,您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出于好奇,罗斯柴尔德小姐又邀请了刘嘉参加她朋友举办的一个沙龙,一如即往的,男士们凑一堆在那边说金融和军政大事,仿佛欧洲的摄政王扎堆。
与普通人吹牛相比,他们是真的有实力。
女士们坐在另一边,她们从罗斯柴尔德小姐那里听说了刘嘉会看人,便让她从男士们的衣着打扮上猜测他们的性格和品味。
“哦不,我可不能乱说,说错了多丢脸。”刘嘉用手背捂着嘴轻笑。
女士们哪能放过她,叽叽喳喳要她赶紧说。
刘嘉首先看了一位灰蓝色西装的男士:“他可能是一位公司的管理者,但是那个公司应该不是他的。”
有认识他的女士万分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他确实是我父亲公司的高级经理,今天是带他过来有些事要谈。”
其他女士们也纷纷向刘嘉询问,她是怎么看出来这位先生的身份的,以她们的眼光来看,他的打扮没有任何问题。
西装面料非常挺括,从色泽与反光来看,绝对不是便宜的料子,而是非常贵的好毛料。款式也是时下最流行的,衣服也很贴身,不是成衣,而是定制。
刘嘉到底是怎么就看出来他不是拥有公司的人呢?
刘嘉笑着说:“因为他太正经啦。从发型到鞋子,都非常认真地做了挑选和搭配,虽然没有翻在外面的LOGO,但是很明显,从上衣领品的花眼,到敞开的袖口,还有袖侧上绣着的那一小排花纹,都积极努力地表示着想要向慵懒的老钱靠拢,可是,他把这一套都准备地太完美了,真正的老钱,不会刻意做到处处达到媒体所说的老钱标准。”
一个高级经理,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十分有钱了,但是今晚沙龙里的客人,都是远高于他身份阶层之上的人,他生怕自己出错,小心翼翼地按照高级西装定制裁缝的建议,为自己配齐了一整套行头。
跟身旁衣着随意,以舒服为准的几位公子哥一比,显得是那样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接着刘嘉又说了几个人的,顺便还吐槽了一位的裁缝不好:“胸襟部分被做成了平面剪裁,真可惜了他的好身材。”
好像接受到有人夸他,坐在壁炉旁的褐发小哥向女士们这里投来一眼。
“哎呀,他看过来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他们了吧?”背后说人被抓包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女士们毫不在乎:“哼,他们还不是在说我们。”
“啊是吗?刚才我听见他们说的是德国的赔款还没有交,俄国和波兰什么时候能停火,还有英国人又要丢掉一块海外殖民地。”
事实上,谈军事政治的那一波已经声音高起来很久了,他们正企图互相让对方改变想法并接受自己。现在,这几个人,主要是法国人和英国人,已经化身精神波兰人和精神俄国人,仿佛要捍卫理想而跟对方决斗。
另一波懒洋洋的男人们,确实在讨论女士们,谁最漂亮,谁最有钱,谁看起来最骄傲,顺便还打了个赌,看他们之中谁能把最骄傲地给拿下。
他们一致认为金发的罗斯柴尔德小姐最骄傲,只有那位褐色头发的年轻人觉得刘嘉才是最骄傲的:“她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有不同意的,她还会继续说,直到对方同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