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
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
宿主她不太对劲怎么办,在线等,急。
苏洛洛顿了顿,煞有介事地想了想。
蛋蛋眼睛一亮:宿主你想清楚啊!攻略男主最重要啊!
苏洛洛:当校霸的话,还是从家族方面下手吧。
蛋蛋卒,享年十。
她当即打了通电话,表明了要学着继承家族。
原主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加之反正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司马熙会娶她,到时候司马家与牧家联姻,谁管理还不是一样。
牧家也疼着她,便由着她去了,等她去世,财产交由资产管理人,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此番牧母一听她要学,还有些不可置信:
“洛洛,你想清楚了?”
“嗯。”
牧母喜极而泣,连道了三声“好,好,好!”。
说到底,祖辈多年的基业,还是自家人继承最好。
“妈妈马上帮你安排,你明天就回来。”
“好。”
……
苏洛洛回到牧家时,牧母已经等候多时了。
妆容精致的妇人仪态万方,优雅得体,一举一动皆是赏心悦目,她亲密地拉着苏洛洛的手,给她介绍请来的家教。
还是个熟人。
男人身着裁剪得体的墨色西装,领带系着优雅浪漫的温莎结,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他冲着苏洛洛颔了颔首,嘴角的弧度称几乎得上是完美:
“你好,我将在接下来代理你的家庭教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竟然不算面生,苏洛洛不动声色地想。
中午的那个医生,尉迟钰。
少女与他回握,丝毫不理会他话语中的深意:
“不得不说,真是糟糕而老土的搭讪方式。你好,我是牧洛洛。”
其实尉迟钰也是未曾预料到,不得不说,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多巧合。
他正愁着找一个藏身之地,就接到了西茉的电话。
他和西茉算是多年的旧识,不过关系算不上好就是了,接到她的电话实在是不可思议。
更没想到她会让他做一个小女孩的家庭教师。
并不是普通的家教,而是御权之术。
不过她许诺了封锁关于他的所有消息,躲避姐姐的逼婚,他就答应了。
让他当一个黑道教父做家教,这个西茉倒是真敢想。
思及此处,他的目光带了七分审视,像是刀刃,一层一层地剐蹭少女的肌肤,要刺入体内一般,带着凌厉的压迫感,令人无处可藏。
少女两颊梨涡甜甜,回视过去:“老师,可以提前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他抬手示意。
“家庭教师的工资应该不会太低,老师你可以不用再辛苦兼职了,比如说校医。”
西茉默默扶额,自从回国,女儿的毒舌功力见长啊。
“看来你似乎对我不太满意?”
“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些。”
西茉赶紧打断两人的对话,事实上主要是打断她的宝贝女儿,司马熙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她可不能让女儿与他结仇:“洛洛乖,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苏洛洛嘟起嘴来:“先说好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啊,明显就算要出事,先动手的也是他吧!”
“哦?”男人的视线似笑非笑地扫过她,却并没有再言语。西茉的动机他当然知道,不过他可不会与一个小女孩计较,他只会然她在以后吃点小苦头而已。
嗯,小(da)——苦头。
西茉将两人送到书房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弥漫开一丝极其浅淡的古龙香水的气息。
尉迟钰似乎一点没打算在女孩面前演戏,就好像衣冠禽兽剥下了衣冠,肆无忌惮了起来,他一改方前克己守礼的模样,外套随手扔到一旁,窝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散漫轻佻的勾起笑来,见女孩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别站着,随意就行。”
苏洛洛:谁要客气了!这是我家好不好!
蛋蛋:哇咔咔咔,宿主你也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苏洛洛:请圆润地离开我的视线!
……
时间很快过去,苏洛洛从书里抬起头来,才恍然发觉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尉迟钰看起来很不靠谱,讲起课来,倒是叫她有些改观。
她在原本的世界里,是家族的两位候选继承人之一,当然是明面上的,她其实隐隐有些察觉,那些人其实早就决定好了,她注定是被淘汰的那个。
她暗里也留有一手,只是最后没能讨到一个好的结果,家族只不过是看她有几分用处,才一直留着她为家族牟利,等到他们想要的那个继承者成年,他们就瞬间变脸,将她踢出局。
只因她太过强势,不好掌控,叫他们忌惮,比起另一只言听计从的绵羊,想想都知道选谁。
她自然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从未曾真正接手过一个家族,自然不会妄自菲薄地上阵,所以她才打算先学习。
她虽然知道西茉给她选的老师定然是最好的,只是没想到,真正接触到他那个层面的东西,才发现自己以前玩的,实在是小儿科。
如此广阔的知识面,生死里获得的阅历,强大的运筹帷幄能力,都令她惊叹不已。
忽然明白为什么以前会输得这么惨了。
她心中豁然开朗,脑海不停地运转,消化学到的东西。
尉迟钰是一点没留情面,完全没有将知识弄成容易吸收的小块教授的自觉,即便她有一个很高的起点,有些东西消化起来还是需要精力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一扣,合上笔盖,站起身来。
“慢走不送。”
苏洛洛伸了个懒腰,少女纤细的腰线展露无遗,空气中隐隐铺开淡淡的甜香。
是糖果的香气。
青涩又甜美。
少女倒是毫无自觉,趿拉着毛绒兔子拖鞋回卧室,后跟小毛球随着她的脚步一抖一抖的,可爱到了极点。
尉迟钰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许是察觉到过分炙热的视线,苏洛洛回首一看,发现尉迟钰还跟在她后面。
“你怎么还在这?!”
她像是被人侵犯了领地的炸毛小奶猫,湿漉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他:
“妈妈又没让你在这住!”
男人被她逗乐了,眸子里溢满了笑意,他抑制住想伸过去摸头的手,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就要在这里住下来。”
他越过她,径直在她的房门前停下来,在苏洛洛惊悚的目光下,轻佻着嘴角,迈着大长腿越了过去,在相邻的房间停了下来:
“好巧,是你隔壁哦。”
苏洛洛:woc还以为是住我房间吓死我了!
蛋蛋:哈哈哈哈哈嗝,笑死我了!
苏洛洛:……皮痒欠盘了是吗?
“你确定要住在我隔壁?”苏洛洛的表情很是威胁。
“相信牧家大小姐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毕竟牧家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嘛。”
满意地看到对方不爽的表情,尉迟钰好心情地回房了。
说实话,牧洛洛确实让他很惊艳。
当然不是容貌,而是能力。
他在黑道摸爬滚打多年,也很少见到这样的人才。
一开始他没指望她听懂,只是为了完成交易罢了,谁料她不仅全盘接收,还能举一反三,有自己的见解。
这着实令他惊讶,也升起了一些挑战的感觉,讲的东西也越来越深奥,但仔细捕捉她的神情,却少有不解之处。
有点意思。
也许可以是个不错的学生。
年轻的黑道教父这样想。
不过嘛……也许还有什么私心也不一定。
黑夜中,男人轻笑一声。
第4章 (修)
夜已经很深,老鹰吊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清晰可闻。
华丽的大床上,本应该睡着的女孩睁开了眼睛。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了窗边。
她的房间与隔壁的阳台是连在一块的,平常都没有人住,她干脆就在里面堆放了一些平常不用的东西,没想到这件房被母亲收拾出来给尉迟钰住了。
月黑风高,不搞事怎么符合她的人设?
朦胧的月色下,女孩熟练地从阳台翻到了隔壁,落脚的那一刻不小心蹭翻了花盆,她手忙脚乱的接住,才避免了把所有人吵醒的悲剧。
女孩屏息凝神,竖起耳朵,看起来警惕极了,确认房间里没有动静的,她松了口气,又行动起来。
滑动门没锁,嘿,天助我也!
她滑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侧着身子钻进去,看见床上鼓起的小包,她邪笑着补上去,不料竟然扑了个空!床上没人!
妈耶,被套路了,药丸!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倏忽响起:“哟,是在找我么?”
几乎是同一时刻,灯被忽然打开,女孩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紧接着,她就被男人压倒在床上。
对比女孩的全副武装,男人只披了一件丝质睡袍,开叉的领口露出他健硕的胸膛,两人之间的空间愈发的逼仄,高大与娇小有着极具冲击的对比。
“想不到你这么热情,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
“怎么不说话?害羞了?没关系,我很喜欢。”
“才没有!”女孩挣扎起来,恨不得立马人间蒸发。
“唔,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他轻松地压制住女孩毫无威胁的反抗,手在的身上摸索,每拿出一样,都令她羞愤欲死。
“强力胶水?马克笔?缠满胶带闹钟?”他撇撇嘴,将这些全部抛开,“让我猜猜,是不是想在我脸上乱涂乱画,然后把闹钟粘在床头桌上,这样它大半夜响起的时候,我就没法处理掉,除非找佣人过来,于是他们就回看到我一脸的‘小作品’,是这样吗?”
这分析竟该死的准确。
“额、哈、哈哈,怎么可能啊、我就是来串串门,增进感情,这些、哈、都是礼物。”
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噢?大半夜翻船串门实在是很有诚意,那么……”他又逼近了些,挺直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女孩的脸颊。
交缠的呼吸显得过于暧昧了。
“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要在深夜时与一位成年男人共处一室?”
……
次日。
零星一两位仆人安静地在走廊穿梭,见到开门的尉迟钰,恭敬地问了声好。
“早上好,先生。”
尉迟钰颔了颔首,道:“你们家小姐起来了?”
那仆人道:“还没呢,先生。您可以先下楼,早餐马上就准备好。”
说着,只听“吱嘎”一声,隔壁卧室的门开了。
白嫩的脚探出来,往上,娇小可爱的少女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走出来。
“唔……张姨早上好……”
“哎哟,”张姨跑上前去,拿出一双毛拖,道:“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又光着脚出来了?”
少女呆呆地看着她,无意识地重复:“唔……光脚?”
张姨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还没睡够呢?”
尉迟钰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笑了一声。
苏洛洛愣愣地看过来,又揉了揉眼,迷糊道:“翟叔?”
尉迟钰:……翟叔?
张姨赶紧道 :“不好意思啊,小姐早上起来有些不太清醒。”语气里却半分没歉意,反而是袒护的意味。
苏洛洛毫无自觉:“你不是翟叔……”
尉迟钰挑挑眉,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看她。
苏洛洛:“新来的仆人吗?”
“……”这话我没法接。
张姨如临大敌的盯着这位高大的男人,虽然现在他没有什么表情,但在牧家待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她赶紧哄着自家小姐下楼,就像是晚了一步,魏子钰就要对牧洛洛做些什么一样。
三人姗姗来迟,牧父牧母已经等在餐厅了。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一顿早餐依旧用得其乐融融。
不凡的谈吐的举止使他优雅又迷人,加上足够的幽默风趣和特殊的亲和力,当他想要融入气氛的时候,就不可能冷场。
几天过去,虽然有苏洛洛在一旁捣乱,牧父牧母依旧是对尉迟钰涨了大把的好感,更放心把女儿交给他教导了。
第四次在自己的床铺上看到红手印,尉迟钰眼皮直跳。
他不动声色地往书桌瞟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小心翼翼抱着颜料桶,鬼鬼祟祟蹲在书桌盲区,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牧洛洛。
无非是又趁着他去洗澡,进来捣乱了。
虽然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并不会踩到他的雷区,恰恰相反,她很可爱,这很有趣——问题就在这里。
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与这个娇养的女孩有过多的交集,说白点,他就是混黑的,穷凶极恶,刀尖舔血,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仇家收了姓名,死无全尸。而她,象牙塔里的公主,最大的危机就是没有漂亮的新裙子,哪怕以后继承了家族,也有无数人为她保驾护航。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出去叫仆人来处理,她也可以趁机离开,第二天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她依旧每晚过来,而他依旧纵容她可爱的小把戏。
不过今天他有别的打算。
昏暗的橘色暖光下,男人只围了条浴巾,健硕修长的身躯喷涌着令人窒息的荷尔蒙,他面庞英俊,狭长的凤眼忽明忽暗,诡秘的神色看起来极其危险,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里,显得於旎而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