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谈不上,只是做了些准备。”秦慕青冷冷地盯着他,“倒是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机会’。”
独峪王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把臻臻带走,稍后我会以你的名义叫辆马车离开。你不是也打算要偷龙转凤吗?我们替你准备好了。”
叶庭轩往做好了易容的那两个丫鬟方向一甩头:“她们都是你的族人,定然会听你吩咐,能保你平安回到大曜,直到举行完婚礼。等送嫁的官员离开,所有的事就都由你说了算,你想什么时候往大曜报丧都行。”
“你们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我吧?”独峪王子看了看那两个被易容的丫鬟,此刻后悔不迭。
若是自己没那么猴急,今晚不下这个手,说不定他不会落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千算万算,谁能算到姓叶的居然没死?!
叶庭轩又把刀口往前挪了挪:“当然不是为你,是为了两国百姓!但我的耐心也快耗尽了,如果你再磨蹭,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别忘了,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你的心腹木拉提的面孔,你若嚷出去,别人会信吗?而臻臻今夜落水,完全是你侵犯她在先,若此事闹大,我大曜的官员即便为了自保也会咬死是你的错,你觉得皇帝会听谁的?”
他本来不想跟独峪王子废这么多话,但是又怕这货猪脑子想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这才耐心与对方解释这么多。
好在独峪王子也没那么傻,他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拿捏得死死的,那位邢侍郎的脑子比自己好用太多,眼下只能认输。
“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传出来,“你们最好现在就滚!”
叶庭轩对秦慕青使了个眼色,秦慕青会意,推门出去,跟在门口守着的左横秋耳语几句。
左横秋便以卓力的模样匆匆出了院子,驾了一辆宽敞的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院,停在了唐臻外屋门口。
内院里的丫鬟和侍卫都被他支开了,秦慕青和映心在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褥子,摆好炭炉。
左横秋接手拿刀抵着独峪王子,叶庭轩小心翼翼地抱起唐臻,将她放进车厢的褥子上,给她裹好被子。
独峪王子没想到自己的卓力也被人替换了,郁闷得连话都不想说。
稍后,秦慕青将易容好的“唐臻”放回了床上,“映心”则靠在床边,这画面远远望去,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她俩明早就能醒来,到时候你得赶回来叮嘱她们,否则一切就穿帮了。”叶庭轩提醒独峪王子。
独峪王子疑惑:“赶回来?我去哪儿?”
“你不会觉得我会把你留在这里吧?”叶庭轩冷笑,“当然是跟我们走,等我们安全了再放你回来,快走!”
左横秋和独峪王子坐在车外,叶庭轩与秦慕青和映心在车厢内陪着唐臻,同时他坐在车门内的位置,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抵在独峪王子的腰上。
只要对方胆敢胡言乱语一句,他就豁出去了。
马车经过外院门口的时候,独峪侍卫确实好奇,问了一句他家主子去哪。
被胁迫的独峪王子只能含混地说出去办点事,左右那些侍卫不敢多问,马车顺利地离开院子,驶出客栈大门,加快速度往大路上奔去。
车厢里,叶庭轩一直抱着唐臻,见她体温回暖,却依旧不醒,心里着实着急。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牢笼,很快也会跟戴雁声会合,有这位神医在,唐臻一定不会有事。
出了城,跑了约一个时辰,他们遇上了唤笙楼分舵的手下,那人自己骑了一匹马,还牵了一匹马,旁边有辆准备好的马车,左横秋见状便停了车。
那辆马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戴雁声和万里风。
“怎么才来?”戴雁声臭着脸说,“我们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把我风儿冻着了怎么办?”
万里风瞪了他一眼:“你与人斗嘴别拿我说事儿。”
戴雁声嘿嘿乐了一声,没还嘴。
“行了,下来吧。”左横秋对独峪王子道。
独峪王子认出来戴雁声和万里风,想起在汀洲的遭遇,便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下车。
“戴前辈,万前辈,晚辈在此有礼了。”叶庭轩从车窗里探出头去跟他们打招呼。
“别讲究这些虚礼!”万里风爽朗道,拍了戴雁声一下,“快过去给臻臻诊治。”
左横秋道:“别耽误时间,咱们也走!”
车厢空间有限,秦慕青便下了车,骑上唤笙楼的人带来的马,左横秋和万里风则坐在马车外。
临行前,左横秋冷冷地看了独峪王子一眼,指向方才戴雁声两人坐的那辆马车:“你可以走了,这车你带回去。”
独峪王子没想到他们轻易地就放了自己,一句话都没多说,立刻跳上车,扬鞭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