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公子:“手欠。”
白秋姝鼓了鼓腮帮子,突然就从树上跳下来,正正好落在赵小公子跟前,把赵小公子吓得跟只猫似的炸了毛。
白秋姝吓完人,撒腿就跑。
徒留赵小公子在原地,想追又知道自己追不上,气得牙痒。
一日假期过后,白秋姝跟白春毅回了书院,岑鲸则在舅舅舅母以及白家兄妹的强烈要求下,在家多休息了几日,直到脖子上的伤口结痂,才回书院上课。
一回到书院,岑鲸就发现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岑鲸虽不与人恶交,但也从没主动和谁交好过,导致她在书院一直都很透明,身边只有白秋姝,关系稍微好点的也就乔姑娘和安馨月,最多再加个叶锦黛。
可这次她回到书院,居然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还有不少同学想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社团,或是找她放学去玩。
岑鲸平时放了学就回宿舍写作业,不知道西苑虽然定时关苑门,但学生们的课余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去草场可以赛马打马球,去广亭可以和大家一起练琴,练嗨了突然开始斗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去书阁,也有分享读书心得的研书社,该社团成员众多,规模不比安馨月的诗社小。
岑鲸找人问了才知,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受欢迎,是因为那日一众学生都在明德楼,将她奋不顾身扑救乔姑娘,导致自己被挟持的过程尽收眼底,哪怕有没看见的,也听说了她的事迹,都很敬佩她的勇敢与善良,想要和她结交。
偶尔来找她的人多了,她们还会为岑鲸该跟谁走而吵起来。
岑鲸一条咸鱼,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热情。
还好这世上再没人比她更熟悉西苑,于是从返校第五天开始,岑鲸就通过西苑的密道暗门,躲开了那些来找她的学生。
这天岑鲸躲到了广亭旁边的竹林里,这片竹林里头藏有一座小亭子,岑鲸找到那座小亭子时,意外发现竟有人比她更早到这儿。
“岑鲸?”安如素坐在小亭子里,先是一脸惊讶,随后又想起岑鲸这些日子的遭遇,赶紧往岑鲸来的方向看了眼,问:“你没把别人引来吧。”
岑鲸抱着笔砚盒子与课本,走到亭子里坐下,难掩疲惫:“没有,都甩掉了。”
安如素:“那就好。”
这里算是安如素的秘密基地,每当有烦心事,她就会躲进来一个人待着,因此她可不希望这么清静的地方因为岑鲸被人发现了去。
岑鲸没精力询问安如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坐下就开始写作业,只当安如素不存在。
安如素先是高兴岑鲸识情知趣,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把自己苦恼的事情同岑鲸说说。
岑鲸提醒她:“你便是同我说了,我也未必能帮你什么。”
安如素:“只要你不把我的话说出去,就是帮我了。”
岑鲸轻叹:“你说吧。”
安如素:“李掌教走了你知道吧。”
岑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因为李掌教的隐瞒,门房放了他们这群学生进书院,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事后门房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一直想把明德书院改成男子书院的李掌教则被萧卿颜借机赶出书院。
“新来的这位掌教姓顾,他的父亲便是当朝太傅。”安如素感叹:“若知道他会来书院,我一定拦着殿下,不让殿下把李掌教弄走。”
岑鲸:“你们有仇?”
安如素摇头:“没有仇,但有过婚约,后来之所以解除婚约,便是因为那姓顾的比李掌教还要讨人厌,还没成婚便要求我辞去书院职务,说是要我安守内宅,莫学些歪门邪说,就真把自己当回事。”
岑鲸祝贺她:“恭喜脱离苦海。”
安如素一琢磨,发现自己还真值这一声祝贺,便道:“多谢。”
岑鲸也不问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书院做掌教,因为她很清楚,明德书院不是民间教育组织,为了让世家愿意且放心把女孩子送来读书,岑吞舟给明德书院套上了“朝廷督办”的壳子,效果不错,代价是朝廷有权插手书院内部的人员调动。
萧卿颜越厉害,皇帝就越可能用书院来左右她,无论是李掌教还是顾掌教,恐怕都有皇帝的意思在里面。
岑鲸以为安如素仅仅是因为前未婚夫而苦恼,不曾想,居然还有比前未婚夫变成同事更糟心的事情——
“那姓顾的说,男子被逼到绝境更容易孤注一掷鱼死网破,不如改一改书院规矩,日后若再发现有男女学生私下往来过于密切,女学生照例扣十分,男学生则给个机会,只扣五分。”
岑鲸:“殿下不会同意的。”
“殿下当然不会同意!”安如素罕见地露出了暴躁的一面:“可那姓顾的真是太烦了,他一次又一次提出这条要求,还鼓动东苑的学生支持他。”
“你猜怎么着,东苑那边竟真有几个混账东西觉得这规矩应该改,还写了大篇论述,号召东苑其他学生和他们一起向殿下提出整改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