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笑,鸽子精!”
然后气鼓鼓地把自己关回房间了。
说真的,尹翩翩对这种生活感到痛苦。
谢殊什么事情都可以迁就她,但就是在一些关键的原则问题上不行。
比如,晚上一定要抱着她睡。
尹翩翩长这么大就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她很是忐忑,又怕自己的反抗会引来新一轮的小黑屋。于是第一天晚上她就在床上划了一条“三八线”,义正言辞地告诉谢殊:“不准越雷池一步!”
谁知当晚,她自己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三八线自然作废。
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一定要抱着睡了……总之,尹翩翩对谢殊和这只鸽子都深恶痛绝。
好在他答应了不会再关她,也不会再强迫她。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尹翩翩甚至忘了之前谢殊发疯时的模样了,她觉得他最近挺平和的。
但是这天晚上,在谢殊又重新立起结界后,尹翩翩闷闷地推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起了人生。
直到大半夜她都没有睡着,瞪着一双眼望向窗外。
谢殊拢住她的手,“在我身边就这么寝食难安吗?”
“……”
你还知道啊!
尹翩翩还是不习惯他的接近,默默往里缩了缩。
算起来她已经来魔族十多天了,怎么荡尘宗那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掌门师兄都没派人出来找她。
这不对劲。
但谢殊却误以为她是在为结界的事情烦恼,他揉了揉她的手指,温声靠过来道:“只是想保护你。”
尹翩翩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便不高兴地回话道:“你明明是不想让那些魔将看到我,然后将消息传播出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见过她的魔将,后来都再也没出现过了!
“我在这里一点自由都没有……”尹翩翩垂眸看到谢殊修长的手指,想到就是这双手,沾满了无数魔将的鲜血,莫名还有些胆寒。
她还是怕他的。
毕竟是她打不过的男主。
而且他现在真的有点疯。正常的时候正常得令人可怕,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
有一次尹翩翩悄悄放出神识,跟着谢殊去了前殿的议事厅。然后就发现,他在别人面前和自己面前完全是两副模样!
那矜贵冷郁靠坐在王座上,随手捏爆一个不听话魔将的头的人,究竟是谁啊啊啊啊啊——
每天晚上谢殊扶着她脖颈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头很危险。
而且更恐怖的是,她莫名觉得那样的谢殊还挺吸引人的……她简直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
于是就在这样反复地纠结和怀疑中,尹翩翩发现自己日渐消瘦!
谢殊还捏了捏她的肚皮,凉凉道:“是最近的吃食不满意?”
她摇摇头。
“那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
她迟疑了会儿,摇摇头。
谢殊眸色暗了下来。
尹翩翩见他大有要变脸的征兆,连忙温言安抚:“真的挺好的,我只是有点想念上清宗的师兄师姐……”
谢殊凝视了她一会儿,将她搂进怀里,“你现在有我。”
尹翩翩只能默不作声。
谁能告诉她,他们现在这样老夫老妻一般的日子到底算什么啊?
*
鸽子最近很烦恼。
因为它好不容易接受了“小白”这个难听的名字,好不容易瞧那新来的女人顺眼了一点,便发现自家主人好像有了奇怪的新动向。
先是在某一天,主人收到了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把断裂的剑。
看上去平平无奇,连灵气都没有的东西,主人却是怔在原地,足足有好一会儿。
它从来没见主人那么奇怪过,而且他还将木盒子藏起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见,甚至连那新来的叫蝴蝶的女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