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翩翩看着记忆光球中的画面,整个人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这已经非常石锤了,无论她怎样替原主狡辩,都很难翻案。
然而她的任务是阻止男主黑化,如果她就这么认了,岂不是要走上原著中小黑屋的道路?
她看着谢殊阴沉的脸,心想:不,她不能认,认了就完了。
她脸色发白,不住往后倒退,开始恍惚喃喃:“这是什么,你给我看的,这是什么?”
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望向谢殊,“你相信那是我?”
望着谢殊冰冷的眼神,她跌坐在地,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像是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无法言表。最终她小声地抽泣了起来,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口齿不清地埋怨起来。
“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甚至都不认识那个男的。我一直一直在宗门等你,你为何不信,还要误会我?随便谁变成我的样子,你就信了?”
她哆嗦着嘴唇,恨恨望向谢殊,“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虽然行动上示弱,但言语上就是理直气壮,委屈得像要死了一样。
谢殊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他依旧面如寒霜,说出的话毫不留情,“那枚玉简是我亲手所制,只送与了你一人。如果那名女子不是你,为何会有那枚玉简?”
尹翩翩登时气急了,甩下自己的乾坤戒,还有手腕上叮叮咚咚的储物环——
噼里啪啦地把东西全部往谢殊身上砸,且砸得毫不留情,“你问玉简是吧?我给你看,这么多东西里面,早就没有玉简了!”
她痛哭出声,“当年就丢了的东西,你拿这个质问我?”
尹翩翩嗓音嘶哑,泪水从下颌流下来浸透她的衣衫,她无声地落泪,用眼神控诉着他。像是知道谢殊不会去翻,她也极有底气,装作悲从心来的样子痛苦道:“师兄,你就这么不信我……”
谢殊似是终于被她打动,冷漠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动摇。很快,这动摇变成了愧疚和自责,在他眼底蔓延开来。
是他误会她了吗?
是啊,他的小师妹怎么会是那种人?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性子。
她不可能骗他,更不可能一直到现在还骗他。
谢殊抿住唇,目光幽冷地扫过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储物法宝。他迈开长腿,无声地来到尹翩翩面前,轻轻蹲了下来。
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拭眼泪。
却被尹翩翩躲过了。
她变得极为平静,不仅止住了眼泪,甚至还扭过身去不看他。
谢殊被她的态度刺痛了一瞬,只好从背后轻轻拥住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更不该质问你。”
尹翩翩觉得十分委屈,眼圈又红了。
谢殊见此更心疼了,“是师兄的错,你骂师兄吧。”
尹翩翩刚才哭闹花费了太多力气,身上还余痛未消,酸软无力。她只能一面听着系统的夸赞,一面黯然地想:这任务可真不好做啊。
她其实不太擅长骗人,所以一有时间便对着镜子训练,争取让自己的微表情都在掌控范围内。
然而真正把谢殊骗过去了,她却不怎么觉得开心。
只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总归觉得轻松了些许。谢殊应该是不会黑化了,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无甚顾虑地提分手了。
尹翩翩有些头痛地思考着措辞,却总是想起刚才在记忆光球中看到的画面。
谢殊好像很痛苦……
他沉睡之前,体内是有两股力量在搏斗的。如今以她出窍期的修为,只能看出他体内似乎暗藏玄机,不是单单走火入魔那么简单。
他这些日子时常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是还在疼吗?
尹翩翩越想越烦乱,她是来分手的,为什么还会关心他?更何况,他喜欢的是原主呀,她在这里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谢殊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气恼,便缓和了神色哄她:“小师妹,你既不骂我,也不理我,是想像以前那样冷战吗?”
尹翩翩不吭声。
谢殊找到她的手,安抚似地揉捏起来,“你怪我是应该的。”
他面色温和,眸底却凝结出寒冰,“我一定会揪出那个男人,看他为何要找人做这样一场戏,辱你名声。”
尹翩翩心中一惊。
不是吧,你的关注点怎么是这个?那个奸夫……那个奸夫就是她还没回来的“二徒弟”呀!
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尹翩翩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惊悚地想:要是谢殊看到她二徒弟的脸,岂不是当场就会穿帮?
天哪,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