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去了,豆腐去了,吃点青菜方能显诚心。
左林不乐意啊,但是在左玉审视的目光里,他只能大笑着说她的提议好。
郁积在心里的东西被他这一笑,散去了好多。张氏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三纲五常?夫为妻纲?呸!只要找对了办法,一样有法子能反制!
所以,读书不能停,她还要继续努力!
她将自己当姑娘时的发簪拿出来,递给左玉,道:“这发簪是与你爹定下亲后,我父亲给我置办的。”
她眼底滑过一丝悲伤,随即嘴角又挂出淡淡的嘲讽,“是京城最好的珠宝工匠的得意之作。我年岁大了,再戴这个也不合适。明日是你册封的好日子,换凤冠前,还是得簪点珠花的。”
“这不好吧?”
左玉道:“这是母亲心爱之物,我怎能要?”
张氏笑了,“你让我有了体面,不过一支发簪罢了。”
说着便是起身,亲自将发簪给左玉戴上。玉石打磨不易,要在方寸间再雕刻出双层花来那就更不容易了。毕竟,古代工具落后,一不小心一块玉石就毁了。
乳白色的岫玉加上一颗小小的绿宝石点缀,简单却雅致。
张氏拿来镜子给左玉照了照,道:“好看。”
左玉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多说,只道了声谢。
起身准备离去时,张氏又道:“近日诸多夫人登门相看你,你自己可有中意的人?”
左玉回过身,摇摇头,道:“没有。”
“那长公主家的小侯爷呢?”
左玉愣了下,道:“公主并未上门说亲,母亲为何这样问?”
“我听说了。”
张氏道:“小侯爷猜了一夜的灯谜,就为将花灯赢来给你。他或有些许不足,但于你来说是良配。”
顿了顿又道:“如果你不想入宫的话。”
这还真是坦诚之言了。左玉又折返回去,示意张氏将下人遣散。待人走后,便问道:“母亲,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张氏冷笑了声,“今日是你,明日就该是我的蓉儿了。”
左玉愣了下,她没想到张氏会想到这上面。
“我不求你别的。”
张氏叹了口气,“也不求你原谅我。只是蓉姐儿与你亲近,晋儿、申儿也真是将你当长姐看的。他们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求你念在他们与你也有血缘关系,待蓉姐儿可以说亲时,你能阻止下你父亲。”
左玉沉默了。
过了许久,才道:“母亲,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如今自身难保,又如何帮蓉姐儿?”
“别人我不信,你的话……”
张氏笑了声,阴阳怪气地道:“总有办法的。”
左玉也笑了一声,道:“母亲,您高看我了。”
顿了下又道:“二妹妹,三妹妹都是我妹妹。即便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我们也是姐妹。若我有能力,定不会放着二妹不管的。”
说着便是福了福身,“母亲,时间不早了,还早些歇着,女儿告退。”
等左玉一走,小张嬷嬷就进来了。
“夫人,为何要提点她?”
“夫君谋划的事你觉得能成吗?”
“这……”
小张嬷嬷有些不确定地道:“老爷虽然交出了大部分兵权,可还负责着京畿的拱卫,若有实权在手,陛下那儿怕是通不过吧?”
顿了下又道:“所以奴婢才疑惑,夫人为何要提点左玉?她将您害得还不惨吗?”
“惨什么?”
张氏道:“我磋磨她,她要报复回来也属人之常情。而我那好夫君,用我时便是亲亲儿,小心肝;不用我时,便将我撇进这四进院,主母的体面未给我留一分。你说,这多年的辛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让我如意,我也不能让他如意!”
小张嬷嬷吓得脸都白了,跪了下来,“夫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您可万千不能跟老爷拧着来啊!”
“放心吧,我怎会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