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握紧扇子,边上的王嬷嬷下意识地搀扶住了她,小声道:“殿下,小侯爷年岁小,大概是还不怎么开窍。您莫冲动,若真将脸打坏了,这就不讨人喜欢了。”
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笑着道:“对,赢回来,都给我赢回来!”
陆岺高高兴兴地去换衣服了。投壶嘛,自然不能穿蹴鞠的衣服。为了今天,他可是准备了几套衣服,都是新做的,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公主望着他欢快离去的身影,本就不多的信心,这下更是不剩多少了。
左玉这个姑娘她很喜欢。恪守君子礼节却又不迂腐。年岁小小,便颇有气度。这样的媳妇娶回家不光是儿子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
当长辈的,不就是期盼着小辈们都和和顺顺,平平安安的嘛?说句难听的。左玉哪怕是个平民,但只要有这份气度,她也要想法将人弄进门。
儿子没想法,她也不敢多想;可儿子分明是动了心思,而左玉看着也未将自己儿子彻底扫进渣滓堆里去,这样的话,机会还有,不争取一把,她实在不甘心。
但儿子这蠢的……
她叹出长长一口气,道:“王嬷嬷,本宫觉着岺儿这事……前途堪忧啊。”
“殿下放心。”
王嬷嬷安慰道:“小侯爷只是还未彻底开窍。等他开窍了,自然知道怎么做。您看,他为了今日还特意做了几件新衣裳,这男女间的事,有时不需懂那多道理,依从本心行事反显真诚。”
公主想了想,感觉有被安慰到,点点头,“咱们也得帮一把。要再不行,也别勉强。”
“殿下说的是。”
王嬷嬷道:“若勉强将人抬进门,怕也有隐患。”
主仆二人讨论完,便带着颇为沉重的心思回了席位。相互安慰是一回事,可现实又一回事。这陆岺这般不开窍,最晚明年不将事敲定下来,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公主坐回到席位时,投壶已经开始了。她见左玉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壶比赛看,心里稍稍宽慰,便道:“姬君,投壶可会?”
左玉摇摇头,“儿时玩过,大了以后就没玩了。”
“那可不行呀。”
一听这话,公主顿时计上心头,“咱们贵家女子平日往来,除了论茶道、插花,也得会玩投壶。”
顿了顿道:“蹴鞠的白打也得会,不然与人往来可少了许多乐趣。”
“殿下说的是。”
左玉道:“但是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喜欢看书、弹琴与绘画。”
说罢便是腼腆一笑,“臣女不善与人打交道,总觉人多了便不自在。还是在家里看看书,弹弹琴比较惬意。”
公主的笑容再度凝固。
那个拎不清,这个不爱玩,这可咋整?!
“是吗?”
她强打着笑意,“本宫其实也不耐那些应酬交际,也喜欢独自一人弹弹琴,画画花鸟。”
顿了下又道:“姬君师从许明知,许明知的琴技也是一流,姬君的琴想来弹得也不错吧?”
“回公主,臣女刚学琴没多久,只是能弹出音,连好都称不上。”
“呵呵。”
公主笑了起来,“这弹琴的事急不来。不光要多练,还得多与人交流。你以后没事也可去我那里,咱们一起切磋琴技。”
“承蒙公主看得起,臣女感激不尽。”
左玉有点想走了。
这太明显了!
不是自己的错觉!
公主真的有点不对劲!她身份尊贵,没必要因为自己成了姬君就巴结自己。所以,今日这般热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敢再多话。见到那边向氏被人围着,便道:“向姐姐好像与人争执起来了。殿下,能否容臣女过去看看?”
“姬君请便。”
公主也知这事急不来,便也不再挽留,任由左玉离去。
左玉往向淑兰那边走去,还未靠近,便听向淑兰道:“玉儿妹妹为人清正,但绝不是老古板。”
“可最近坊间多有传言,说她为人古板,什么都按古礼来,家中奴仆苦不堪言。”
“坊间流传的东西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