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福也是满脸怒容,看着梁尽忠等人的眼里满是怨毒!
他是因为家贫,不得已自阉入宫。可羊满仓等人日子过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阉了,还要被人这样折辱……
他是太监,可他这个太监在宫里时挺多被打两下,也不可能沦为男子玩物啊。
一共情,这愤怒就上来了。他盯着这些人,阴狠狠地道:“国公爷,侯爷,姬君……这些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会说实话的。几位贵人累一天了,还是先歇着。这里交给奴婢,奴婢保证,等天亮时,这群人的嘴都会张开着,不敢瞒一个字!”
他笑着,可这笑容却让那群本就绝望的人更绝望了!
太监啊!
这世上最阴毒的玩意!落他手里,能好?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衙门。姚席换上了官服,坐在县衙大牢的过道里,喝着茶,看着李顺福刑讯这些人。
他没有阻拦,对这些人受刑时发出的惨叫也只当听不见。这样的日子,三十二个村的人已过了很多年了。
这点痛楚算什么?钉签戳手、铁烙烙印、黄纸淋水贴面这些事不是他们一直对三十二村人在做的吗?
“好好想想。”
李顺福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是想死前舒舒服服的过几天,还是想熬到死那天,嗯?”
他咂着嘴,“活是不可能了活了。如此大罪,能留个全尸都是上天仁德。不过,你们要继续嘴硬下去,杂家可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拿着红木板子挨个在众人脸上轻轻拍过去,“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天明。而先帝在位时,还有句话叫作‘临西厂的公公让你五更死,绝不会让你四更三刻没了命!这不是巧了吗?嗯?杂家未去公主府当差时,好巧不巧的,在临西厂当过差……哎呀,杂家那时还小啊,那场面,啧啧……”
他摇着头,“想起来都睡不着啊。这削个手指,烙块肉的,那都是轻的……还有那更可怕的,哎哟,不行了,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吓人呐!你们可都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说?不然……”
他脸一沉,“杂家也只好摘了自个儿的良心,造孽了!”
没人回答他。认了就是凌迟大罪,不认,这样被打死也许也好过受凌迟。
“不说?”
李顺福轻笑了下,“来呀,烧些热水。呀呀,这滚烫的热水浇上去,能把肉都烫熟了。届时,再拿个鬃毛刷……”
他拿着红木板比划了下,“这样来回来刷!哎哟哟,保准伺候得诸老爷们能上天呐。”
“你,你个畜生!”
显然有人被这种描绘吓到了。
这比凌迟还可怕啊!
“啧啧。”
李顺福笑着,“这小嘴可真会说话。咦?要是把你这小嘴放水里烫烫,再刷一刷会是个什么光景?哎呀!”
他捂住嘴,做出惊恐的样子,“这要将肉都刷下来了,就露个牙在外面……那,那就不成天下第一大龅牙了吗?哈哈!”
这描述……
着实残忍恐怖!
都说太监阴狠,可真正接触后,才能知道这太监是有多阴狠!这些人就不是人!
李顺福冷笑了声,“来啊,去叫桌席面来。杂家我忙活一天也累了,也该吃些东西了。姚县令,这衙门里可有狗?”
“自是有的。”
“这狗也可怜啊。今日大家都忙一天了,都没人喂狗吧?你说咱们弄个红泥小炉,吃些热锅子怎么样?将那狗也牵来,要饿了,就往他们身上切些肉下来,往锅里这么一涮……”
他又比划了起来,“一半狗吃,一半给他们吃,这既省了喂狗的功夫还能省下口粮,岂不是两全其美?”
要说毒辣还是你毒辣。
姚席都被李顺福这描绘搞得汗毛倒竖了。光想想那画面,就觉不寒而栗。可这厮,居像是在说笑话一般,丝毫不在意牢房里弥漫着的尿骚味,显是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满意极了。
“求,求你!”
有人终于扛不住了。
吃自己的肉,这死太监怎么想得出来?!
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就会想:哪怕要死,但能舒坦几天也是好的。而这样的案子都得天子定夺,真要死,可能还得过上一两月呢。
又或者……
多供几个大鱼出来,能死的舒服些?活着是不敢奢望了,就求能痛快一死!
心理的防线一旦崩溃,便再无余地可留。有人带了头,就有人跟上,到了后面开始争着抢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