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臀,细长的眼忽然就红了。上次在池州也受了点伤。这旧伤才刚刚好又要添新伤,这命咋这苦啊!
“来了,来了!”
陆岺兴奋地叫了起来,“是公主府的车!哈,快,奏乐,跳舞!你,过来……不,我过去!”
陆岺站起身,走到那名唤傅舒云的青楼女子身边,“你别动,等会等人快进来了,就把手搭我胳膊上。对,对,就这样,别缠太紧,身体别靠过来!”
陆岺将人推远些,有些不悦道:“不要占我便宜,我可不是那种色鬼。行了,别那样看着爷,等事成了,自有好处。伴伴,去甲板上看着,等娘子到岸边了你就喊。”
为了让左玉能看见自己,他这船就没离开过码头。不然等船游到了湖中,左玉还得坐船过来,那多麻烦?
所以船还是停岸边好。这样李顺福站甲板上,左玉一眼就能知道自己在哪条船。
想着自己的安排,陆岺咧嘴,得意的笑了。
书不是白读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他虽然没左玉聪明,但自己肯用功,遇事还琢磨,现在办事也能周全了。
李顺福依言站甲板上去。一边哀悼着自己即将被打坏的屁股,一边往岸上看。可等他看清楚马车上的纹饰时,两腿就颤了起来。
“侯,侯,侯……”
他吓得赶紧转身,可哪里晓得车上的人已经看见他了。
“站住!”
见李顺福要跑,刚下了车的驸马顾不上去扶公主下车,直接操起军棍,飞奔到岸边,直接跳上船,想把李顺福给抓住。
可跟着混世魔王混的李伴伴这些年的打也不是白挨的。他身子灵活,在驸马跳上船那一刻,便冲进了船舱,大喊道:“小侯爷,快跑!来了,不……”
“来了!”
陆岺身子一震,容光顿时焕发,一把端起酒盏,抓起傅舒云的下巴,眯起眼,露出猥琐的笑容,“嘿,美人,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哎哟哟,这小手真滑……”
这台词、神态表演本是不会的。但自从和夏书玉演了一场后,就都从夏书玉那学会了。
他感觉自己的演技无懈可击,刚想回头看看左玉的表情,却听见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你,你,你这畜生!”
驸马冲进来,见儿子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爹、他几个兄弟都是重色之人。家里的妾侍无数,外面的风流不断,而他便因着父亲的重色从小吃尽了苦头。当了驸马,按照国朝的律法,其实他是可以纳妾的。公主也很贤德,怀孕时,也曾想将自己身边的婢女给自己。
但他都拒绝了。他吃尽了当庶子的苦,不想孩子再受这罪。不是不相信公主的为人,而是在这个处处讲尊卑的世界,哪怕嫡母慈爱,父亲疼爱,但身为庶子也会有许多的苦楚。
他不想孩子受这份罪,跟公主讲明白后,他们俩便约定,以后若有儿子也不许纳妾。他跟公主都吃过类似的苦头,既都受过这样的罪,那便没必要让下一代再吃一遍这样的苦。
现在儿子居然携妓游湖,且这熟门熟路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回 了,这如何能让他不震惊,不愤怒?
爹的坏毛病居然隔代传到了儿子身上,若是搞出私生子出来,那不是比庶子还惨?
而陆岺一听这声音,也是懵住了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爹的声音?他慢慢回头,眼睛逐渐圆了。
“爹?爹!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儿?”
驸马冷笑着,“我要不过来,你准备做什么?逆子,吃我一棍!”
他说着提起棍子,冲着陆岺就打了过去。
“不,不!”
陆岺跳了起来,在船上飞快跑了起来,“爹,爹,你别生气,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个屁!”
驸马气坏了!都被抓现行了,还敢狡辩?
“给我站住!你这逆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叫你爹!”
“救命啊!爹,你听我解释啊!”
陆岺吓得到处跑,在船里转了个圈便跑到了船舱门口,刚想跨出去,便见自己娘站在了门口。她手里拿着个擀面杖,话都没问,直接抬手,对着自己就劈了过来。
“救命!”
陆岺一侧身,堪堪躲开,可后面的驸马已追了上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棍子下去,“竖子,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