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那左家女!这般叛逆,想来可比那些乖顺的女子有趣多了。
再想想她那身高,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长腿细腰,容貌虽未得见,但这身材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这古代女子什么都好,就身材稍微差了些,都太矮了,有点不符合他现代人的口味。
镇国公也算得上相貌堂堂,他的女儿,想来也不差吧?
怀着各种心思,走出院子,才到垂花门那,便见母亲身边的何嬷嬷,端着一张棺材脸站那儿。
“大公子请回步。”
何嬷嬷一脸肃穆,“夫人让老奴过来守院子,并让老奴告诉您,没有老爷允许,您今日不能出家门。”
又是这老虔婆!
毕舒心里暗骂。
大昭的太祖是个很另类的人。前朝的宫婢都得在宫中服役到死,可这位主问鼎天下后,感叹宫婢的艰难,大笔一挥,便定了宫婢年满二十六便可出宫的规定。
宫中阉人年满五十后,亦有专门安置的养老所,且还规定了宫中服役太监与宫婢的人数,人数不可超过他规定的数,不然就算有违祖制。
而这位何嬷嬷便是宫中出来的。像这种在宫中服役过的宫婢出宫后都是香饽饽。毕竟熟知宫中礼节,见识又广,请回家当教养嬷嬷是最好不过的。
一些小户人家与商户亦喜找宫婢为妻,有这样的人主持中馈,家业定能兴旺。
何嬷嬷为人肃穆,出宫后便当了自己母亲的教养嬷嬷。这多年下来,身上的威仪超过一般小户人家的主母。自己娘派她过来守门,显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自己今日若想过去,必是会惊动自己老娘。
他气得牙痒痒,道:“嬷嬷,请通融下,我有要事要出府。”
“如果大少爷出门是想去隔壁的话,老奴劝您还是别去了。”
何嬷嬷脸上不见一丝表情,除了肃穆还是肃穆。
“大少爷,您想做什么,夫人都清楚。夫人让老奴告诉您,没了功名不可怕,若命都没了,那便什么都没了。”
“你这老虔婆!”
毕舒大怒,“不过我毕家家奴,得了几分体面,竟是想爬到主子头上吗?!你给我让开!”
“恕老奴难从命!”
何嬷嬷闪开身,好嘛,不是她一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一群壮汉!
“大少爷,天色尚早,请回屋。”
何嬷嬷一板一眼,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声音在西跨院内回荡着,“请勿再让老爷忧心,让夫人伤心。”
“你!”
毕舒那个气!要见不到天子,他这治国攻略给谁看?!
“何嬷嬷,你让不让?”
他威胁道:“这个家迟早是我的,你以后还想安安稳稳养老吗?”
“老爷夫人还健朗着,大少爷不必替奴婢考虑这些。”
何嬷嬷好似一个无情的机器般,肃穆的口气就像一把锤子,毫不留情地敲打着毕舒。
“大少爷,您在想什么,夫人都知道。夫人说了,要是您今日敢跨出府一步,便让奴等打断你的腿。”
“你!”
毕舒那个气啊!这何婆子油盐不进,就跟以前的训导主任似的,真是讨厌!
他忍着气,道:“真不让?好,那我不出去了。不过何嬷嬷,你可想清楚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大少爷放心,奴婢知道自己是奴婢,也希望大少爷知道自己是少爷,是毕家的未来。”
“哼!”
毕舒冷哼着,甩了甩衣袖,未再搭理何嬷嬷,转身回了屋。
见他回去了,何嬷嬷松了口气。
这大爷醒来后就不对劲,这两月越发疯魔了。之前忽然写出了许多佳句,老爷未有察觉,可夫人总觉大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性子大变也有可能。但这再怎么变,总也不可能变得这般离谱吧?历经生死,变洒脱甚至变偏执都能理解,唯独变色这个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不,稍有些变色还是能理解的。问题是大少爷现在宛若家里养的大黑狗,一刻都不能消停。将院里伺候的丫鬟都睡了不提,居然还打自己母亲身边奴婢的主意。
睡母婢,这可是有违人伦的!哪家的人经历生死后会连人伦都不顾了?如果是这样,那隔壁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的镇国公岂不是要成种猪了?
以前就怪怪的,现在就更怪了。大夫人日夜忧心,总觉这大少爷不光离谱,而且越来越像个祸害,根本不像她教养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