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姜玉华觉得丈夫比自己更像个黄花闺女呢。
她就直接伸手,跟恶霸强抢民女似的,直接把丈夫给拉进了被窝。
被子里瞬间就热闹起来了,过了一会,宋修见满头大汗,“不行,没有避孕的东西。”
他当然想要个孩子,但就现在来说,玉华年纪还是有点太小了,怕对身体有影响。
“我早就准备好啦,你看。”姜玉华从床头柜里摸出六个避孕套。
办事儿能不磨刀吗?今天趁着要送大姐去卫生院,姜玉华就跟钟医生要了仨避孕套,当时钟医生的表情还挺奇怪的。
不过这会儿姜玉华没工夫细想了,因为,现在可是她的新婚夜!
六个避孕套,姜玉华是计算着,她跟宋修见都不是重欲的人,今天用一个,还有五个,一个月一次,半年的就用完了。
但谁能想到,这王八蛋一晚上就用了仨,他还想要拆第四个,最后是因为现在的橡胶避孕套质量不好,特别容易破,他带的时候欻拉一下就撕开了,这才歇了耍流氓的心思。
……
宋修见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特别虔诚的开始刮胡子,一柜子的军装,他站在柜子前面选了半天,姜玉华都看不出他在选啥。
宋修见从里面拿了一件儿最板正的穿上,又催着玉华梳头发洗脸,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出岛拍了张结婚照,又拍了一张全家福,带上部队的证明,在浙东的民政局领到了一张结婚证。
结婚证到手,夫妻感情当然是一日千里。
姜玉华原本拿了六个避孕套,谁知道没两天就用完了,她只好又去卫生院拿,都不好意思再去找钟医生。
后来宋修见从后勤处拿了很多回来,姜玉华就不去卫生院了。
年轻人呆在一起,更何况俩人都素了很长时间,当然是天雷勾地火。
几个月过去,姜玉华突然就发现,几乎隔三差五的晚上,就要做个俯卧撑运动才会睡觉的丈夫,这段时间居然禁欲了。
躺在床上,他会一言不发的,而且搂着自己不说话,很伤心,很难受的样子。
又过了几天,宋修见专门跟部队请了假,一大早的,自己下厨房开始做东西,还很破天荒的想办法从外面买了酒。
炸小肉丸,鸡蛋皮切成菱形片,还有一碗大米饭,用碗底盘成圆形倒扣,上面摆上肉丸和鸡蛋。
姜玉华在旁边看了看,忍不住问,“这是要去祭谁?”
“战友,建安的爸爸。”宋修见低声说。
姜玉华终于明白了,所以丈夫这段时间这么低沉,是因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忌日到了。
“我来吧,不知道丁大哥是哪里人,但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还要再准备几样东西,我来弄。”姜玉华主动接过了灶上的活儿。
东西做完之后,把几个孩子叫起来,建安也早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主动接过酒瓶子捂在怀里。
平安也懂事了一点,接着饭碗,也抱在怀里,抬起头,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宋修见,“我们是不是要去看另外一个爸爸。”
“对,你也想他吧?”宋修见抱起了平安,示意一家人出门,他要锁门了。
平安眼睛垂下去了,“想。”
姜玉华一手牵着俩,宋修见抱着平安,专门找僻静的地方绕路,再穿过一片荒地,往前走,曾经种下去的木麻黄长的特别快,现在已经能看见小树林了,这段时间岛上的风沙也小了很多。
再往前走,最后在一片空地上停下。
这里只有一只墓碑,一块小坟包,姜玉华主动过去把东西摆好。
“丁大哥就葬在这里吗?”姜玉华说。
宋修见倒了一杯酒,缓缓的洒在地上,“这是个衣冠冢。”
姜玉华咬着下唇不说话了,她想起来,上辈子也听丈夫提过,丁大哥为了救他,自己开着战机引开对岸的人,尸骨无存。
所以他只有衣冠冢。
她走过去,也敬了一杯酒,让三个孩子一一的磕了头,给亲爸说一说自己过的怎么样,最近学习怎么样,听不听话,总之,就是把自己现在过得好说给父亲听一听,让他在天堂可以欣慰。
祭拜完,宋修见说,“你们先走,我再待会。”
姜玉华带着三个孩子先回家。
平安和安安,父亲牺牲的时候年纪还小,伤感了一段时间,走过木麻黄的林子,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但建安不一样,亲爸是他永远忘不掉的人,一路上都在低着头走路。
走了一会,被姜玉华拉住了手。
“告诉我,为啥又开始讨厌他啦?”姜玉华双眼还在盯着前面乱跑的平安和安安,但话是对建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