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丈夫抛了个笑盈盈的眼神,姜玉华又说,“妈一个人可变不出这只大公鸡,你们吃的米饭,肉肉,青菜都要钱买,这钱谁给呢?”
“爸爸给。”平安舔着碗里最后的一点汤汁,砸吧着嘴说。
又是一重雷劈下来,宋修见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吃完了饭,宋修见才说,“我听说,今天你们跟隔壁陈大妈吵架了。”
平安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怂怂的要钻桌子底下去,建安呢,还在别别扭扭的I啃那只鸡腿子,俩孩子手都攥起来了,特别的紧张。
既然答应了他们,姜玉华也不能食言而肥,立刻放下了筷子,“是,我带头的,怎么啦?”
宋修见是想跟她好好谈谈的,一看这个态度就有点头疼,“你不能这样,会带坏孩子。”
“带不带坏孩子另说,你只要告诉我,会因为孩子调皮打架,就把他们送走吗?”姜玉华瞥了俩孩子一眼,故意问。
“当然不会。”宋修见异常坚决的说,“这不可能,你也想都不要想。”
姜玉华提高了声音,“听见没有,你们不可能被送走的,现在建安带弟弟去洗手洗脚,准备上床睡觉。”
建安下了桌子,跟飞奔似的就往厨房去了。
“你这是说给他们听的吧。”宋修见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玉华,这姑娘,怎么永远能吸引他的视线呢。
“那还能说给谁听呀,快洗碗,我要去洗漱了。”姜玉华推了碗筷,揉一揉手,那叫一个疲惫啊。
“我洗碗?”宋修见很意外,“你不是来带三个孩子的吗?”
部队里几乎都是男人,有的人难免就要攀比,谁在家更像个大爷,谁在家更惬意。
时间长了,宋修见难免也被影响点,就会觉得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了,到家就可以偷懒不干家务,一篓子全丢给妻子。
“不是你洗谁洗?”姜玉华还觉得奇了怪了,上辈子家里可都是宋修见做家务啊,不只是洗碗,除了做饭,家里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包揽的。
他做过飞行员,对待这些事情也依然是认真细致,从来没让姜玉华碰过半点。
谁知道重活一世,男人居然叛逆的不想干家务了,他年轻的时候怎么这么狗啊。
姜玉华伸着双手给他看,委屈的说,“你看我的手,你不在家我洗,你在家了,我还要洗,会糙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是来跟你过日子的,又不是当保姆的,你要是把所有家务都丢给我,那碗也不用洗了,明天我用脏碗做给你们吃。”
她嘴一扁,宋修见莫名就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人家二十出头的大姑娘过来给他带孩子,还不是亲生的孩子,他甩开膀子当大爷,这成啥了。
赶紧起身,宋修见收着碗说,“以后我来洗碗,你别哭了。”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人可真是揪心。
“不只是洗碗,洗衣服,洗被子,家里打扫卫生,你累我们可以一起干,但你不能当甩手掌柜。”姜玉华红着眼睛说。
端着碗筷,刚走到门口宋修见就回头了,除了目瞪口呆,大概还觉得一个大男人干这些事情有点难为情,“这些东西我都不会。”
“谁生下来就会,学啊!”姜玉华赌气说,“你连开飞机都能学会,这些学不会吗?”
“行,学。你把眼泪擦擦,要是让我娘知道第一天就把你惹哭,她能气得从地底下跳出来骂人。”宋修见肩宽背直,分明是要去洗碗,却走的格外挺拔。
“那感情好,天上一个帮我的,地上还有我爹娘帮我,你可别想偷懒,好好干活。”姜玉华突然就笑出声了。
月光下一回眸,宋修见突然才发现,合着这姑娘刚才都是装的,她根本没有哭啊。
但也没办法了,言出必行,赶紧洗碗去吧。
洗完碗筷还得洗脚,灶台的小锅里正好剩下半锅子热水,夫妻俩烫了脚,姜玉华先上床,坐在床上涂抹雪花膏。
她挑一点,慢慢的,细致的从脸涂到脖子,再分别抹到两只手上,几块钱的雪花膏愣是用出了国际大牌的感觉。
正涂着呢,突然眼睛一瞥,“你干嘛呀?打地铺干嘛?”
放着床上松软的被子不睡,这男人居然带回来一张行军床,正在铺一床薄薄的褥子。
“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没想清楚,过段时间再说。”宋修见又铺了一层小毯子。
其实是玉华的身份没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跟她有任何亲密接触,这也是为了保护她。
“我已经二十了,过了年都二十一了,国家都允许我结婚,你说我还小?”姜玉华一只脚搭在他铺的行军床上,挑着眉说,“上来,你不能打地铺,我不同意。”
深吸一口气,宋修见转过来就问,“那你先告诉我,我回来那天去你家吃饭,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吃菠菜,又是从哪知道我不喝糖水。”
反正她在岛上,即使知道自己败露了也逃不出去,宋修见索性直接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