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刘氏干脆说,“八十两好了,只要你肯出八十两银子,我就可以让我男人去官府走一趟,把你儿子放出来。”
刘氏刚开始有点担心母女两人过来打击报复,现在已经不会有这个想法了,抱怨说:“丫头,把我松开,你这丫头怎么力气这么大。”
徐思思脸一红,因为母亲的教导,她下意识地觉得女儿家力气大是一个很丢人的事情。
徐思思红了脸,还不忘看着母亲那里,看到了温锦心点头,这才松开了刘氏。
刘氏又难免咕囔了几句女孩子家家力气大之类的话,把徐思思弄得不光是面红耳赤,都快哭了。
温锦心捏了捏徐思思的手,安抚女儿, “理她做什么。”
刘氏当即就不高兴了,硬邦邦扔下一句:“你儿子还在牢里呢。”
“嗯。”温锦心点头,“被你们家诬陷进去的。”
刘氏气得被口水呛着了,发出了巨大的咳嗽声。
徐思思的眼睛都瞪大了,连自己还难过的事情都忘了,而温锦心等到刘氏不咳嗽了,直接说:“我就纳闷了,我家儿子行医的口碑摆在这里,人参还是他贴钱给你们开的方子,怎么就害你们家老太太了。分明是你这个恶媳妇在使坏,自从老太太中风之后,就想让人早点死。自己把人参换成了红参。”
刘氏当然不怎么喜欢中风了的婆婆,久病床前无孝子,别说是自己了,自己丈夫也是如此。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甚至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她最多是想一想啊。
刘氏想着,老太太的死可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想一想还有什么错处?
“你放屁,我家婆婆就是你儿子害死的。”
温锦心翻了一个白眼,“嫂子,跟你这样说吧,我儿子害你家老太太干什么?当时你家上来直接把我儿子打个半死,让他没法开口说话,这事才透着古怪,像是你们恨不得把害死人的罪名安置在我儿子头上的。”
刘氏的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想到了林甜儿,把人打得半死,就是林甜儿的主意。
温锦心呵呵冷笑两声,“是林甜儿的主意对吧。”
徐思思这会儿可不是瞪大了眼睛,是眼珠子都要夺门而出了,之前她心底两个小人争执,多少就有了点对林甜儿不好的影响,而温锦心这样一说,直接让她彻底倒戈了。
徐思思死死盯着刘氏,而刘氏此时彻底不承认了,“你瞎说啥,我还以为你要替你儿子赎罪,既然现在这样,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我儿子之前确实被打得半死,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温锦心说,“我刚刚在巷子里也不是白打听的,嫂子,您的名声在这里可不大好。非要闹着把我赶出去,下次可就是公堂见了!”
温锦心的声音不大,入了刘氏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样,尤其是公堂见三个字,莫名让她气短。
刘氏彻底不吭声了。
温锦心这才说道:“这样对了,嫂子我们就聊聊天,掰扯一下道理,不用火急火燎把我赶出去,到时候走公堂,事情就不好做了。”
刘氏的眼珠子发红,心想着街坊邻居怎么对外乱说。
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婆婆,不也给了一口饭吃吗?病了也请了大夫,怎么和这样的生人就说自己不好。
刘氏的嘴也撅了起来,表情臭得要命,一丁点都没有刚开门春风得意的样子。
温锦心说:“嫂子,同济堂愿意赔一部分银子给你们,也是因为我儿子素来的品性好,他们愿意认了这个栽,但是肯定给的也不多。”
刚刚去同济堂那边,对方没提这笔钱,温锦心按照猜测,应该不算多,绝对不可能有百两银子之多,但是应该也不会太少,不然冯家也不会现在有钱重修家里。
刘氏就不吭声,现在只希望温锦心快点滚蛋。
“老太太的事情我琢磨是不是这样,当时药包掉在地上,正好混了点东西进去,让药性坏了。”温锦心说道。
刘氏这回明白了,对方就是想要让他们冯家改口供,好让那个大夫清白地从牢里出来。
但是凭什么了?刘氏感觉自己被威胁了,坐在凳子上不愿意动。
温锦心轻声说道:“您家若是同意,我这边去找官老爷,去把录过的口供改一改,我儿子也可以出来。如果不同意……”
“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温锦心笑了笑,“我儿子当时心善好心帮你们,结果你们家自己换了药材,害死了老太太,我得替我儿子喊冤啊,得让真相郎朗于天下,不急着去告官府,我先敲锣打鼓满城转悠,说说冯家的事情,然后再去告状,您看如何?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儿子害老太太做什么,反而是恶儿媳容不下中风了的婆婆……”
刘氏坐在院子里,觉得明明是晴朗的太阳,怎么风吹在她脊背上凉飕飕的。
“你、你这也太狠了……”刘氏甚至委屈了起来,她又没有害老太太,怎么就有她的事情!
温锦心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锦囊,这是曾经何素素的私房钱,加上刚刚一些零碎的银子都放在她这里,差不多有十一二两银子。
“嫂子,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您那天开方子的时候应该见过我家小子,他真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给你家贴了人参。您家就行个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也不至于让我拼个鱼死网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