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堂兄妹争一个男人,这可真不好看。
晚上王琴和林恕说了这件事,林恕倒觉得不错,就算是姐妹相争又如何?最后抢到手里的话,那就是个大宝贝。
林恕正在烫脚,差点把洗脚盆给踢翻,“女儿有这样的志气是好事,要是真和于厂长做了亲家,你的工作还有儿女的工作,都不成问题。”
王琴的想法更为传统,就特别怕女儿闹出不好的事情来,两条细细的眉搅成一团。
林娜娜看着母亲的样子,想到了还有几分钟就要发车了,彻底打消了过去的想法,就几分钟时间,能说什么?
“妈,你可别担心。”林娜娜偎依在母亲的怀中,“我机灵着呢,爸不也支持我吗?我都有分寸的。你难道乐意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二伯他们家的?”
王琴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管不住你,算了,这些钱你拿着。”
林娜娜想要打开,而王琴直接使了一个眼色,“在这里被人看了不好,你贴身收好。”
想到昨晚上父亲会说多给一点,林娜娜就收了钱没打开看。
而王琴看到了林娜娜的动作,松了一口气。
丈夫的意思是给个二三十元加上五十斤的粮票,最后王琴想了想,都给扣了一大半。她反正觉得女儿这个想法有点靠不住。
林娜娜和于文鑫也是同学了好几年,于文鑫就喜欢二哥家的“小孔雀”,没道理过去短短的两个月就移情别恋,现在林娜娜还要下乡呢,那就更不可能了。
还是少给一点钱,免得她手里有钱了,折腾出来一些有的没的。
王琴也不担心林娜娜活不下去,知青点都会有补贴,有些家庭贫困一些的,根本就不给任何的补贴,不也可以活下去?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众多知青就上了卡车,经过了半个小时的颠簸到了火车站,知青们列成方阵,在整个广场上扎眼极了。
于厂长简单发言,让知青们的情绪高涨上了火车。
*
温锦心是和林娜娜一起上的火车的,林娜娜说道,“安安你可以选择靠窗的位置,可以看风景。”
温锦心应了一声,直接走入内侧,现在车窗都紧紧闭着,温锦心准备打开车窗。
绿皮火车的车窗把手有些锈了,温锦心拿出了螺丝刀,刮了点锈迹,再给滴了点机油,用手帕裹住了把手,胳膊的肌肉发力。
咯噔一声响,窗户被推上去,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林娜娜看的是瞠目结舌:“安安,你怎么还带了这些?”
“嗯,顺手带了。”温锦心简明扼要说道。
等到窗户打开后,外面的空气灌入,吹去了车厢里沉闷的空气。
温锦心把东西放回行李包之中,然后单手托腮看着外面,林安安本想要和堂妹说话,看着她的样子,干脆就闭口不言。
机械厂的人上来算早的,周围都没有人,林娜娜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打开母亲用手帕包好的钱和票,最后还是算了。
上辈子母亲给了十八块,这个数字和年龄一样,所以她记住了,至于说粮食应该是三四十斤,具体多少她已经不记得了,这次父亲特地吩咐多一些,那肯定比上辈子多!
林娜娜露出了笑容,温锦心则是继续看着站台。
有卖馒头和水的,有卖各种卤菜的,卤鸡蛋的喷香隔着老远都可以闻到。
温锦心很快注意到有一队精壮的青年,领头的那人一个手势,所有人小跑着分散开。
他们的衣服都不一样,只有气质透露出精干来,温锦心猜想不是军人就是警察,而特地换了便装,显然是要执行特殊任务,于是温锦心收回了视线,不去看那些人。
领头的人若有所察地看过来,结果只看到了温锦心的半张脸,她单手托腮,知青打扮,气质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这是城里的小公主,家里只怕娇养得厉害,这样的小公主下乡了可怎么活?领头人心中摇头,没继续看温锦心,大跨步离开了站台,他走路虎虎生风。
温锦心收回了视线,此时她们对面也坐了人。
那两人一见到了温锦心,一个当即红了脸,拼命地用手肘去撞另一个看着桀骜不逊的,桀骜不驯的那人本来坐在过道处,不耐烦地扭过头,看到了温锦心,直接脱口而出:“卧槽!”
温锦心拧开了桌子上属于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对面两人无声商议了一番,满是青春痘的男知青涨红了脸,声音犹如蚊子一样:“同志、我、我是棉纺厂的知青,是要去红旗公社下的七香村。你们是、是要去哪儿?”
林娜娜看着桀骜不驯的那个,他手腕上带着一只手表,林娜娜不认得牌子,但是要知道他们班上也就于文鑫带了手表,于是很是热情:“我们是去红旗公社下的桐花村,那距离很近啊。”
林娜娜开口之后,对面的另一个男知青说道,“咱们都是知青,还在一个公社下面,说不定都还一起汇报工作,认识一些呗,我是裴乙,我是市委大院的,和陆刃甲是好哥们。”
林娜娜的笑容更为满意,果然是当官的子弟,这就叫做什么二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