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泽雅子和安载炫去了商业街,安载炫公司同期的练习生求他帮忙带些特产回去。
珍妮弗则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和老王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医院里,之前回了娘家的母亲也赶了回来。斯托正在和父亲争吵,他母亲就坐在一边儿哭。大哥和三哥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口抽烟抽的整个病房乌烟瘴气,让气急了的护士给揪着耳朵赶了出去。
珍妮弗赶到的时候,斯托正在拆手上的绷带。
“二哥!你这是在干嘛?”
“什么干嘛?拆绷带你看不见吗?”斯托脸上故作笑意的朝她说道:“二哥宝刀未老,别看那天看起来惨其实没伤到什么,这不?现在已经全好了!”
父亲在旁边黑着脸吼了一句:“好个屁!人家医生都说了,你得躺半个月,你这才几天,6天!你连路都没法走,你就想跟人比赛去!我看你小子是想让我们白发的人送黑发人是不是!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二哥?”珍妮弗怒了,不管相信他二哥竟然真的要这么胡闹。
“铁格呢?费米西呢?安德烈呢?科德呢?……”他一连念出了一大串人名,全都是二哥拳馆里杰出的拳手。
“他们不行。”斯托摇了摇头:“下个月就是是锦标赛,他们是要靠着那场比赛拿奖牌的。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他们不能受伤。”
“那你呢?”珍妮弗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儿的二哥:“咱们不比了行不行,你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去比什么!那我已经定了,不是吗?什么然后去自取其辱!被他打死了,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斯托头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你不懂,这个时候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竞技精神,怎么能不战而败呢!更何况下月的锦标赛迫在眉睫士气很重要,这个时候要认输了,选手们的心就涣散了。别担心二哥!”
“那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吗?”珍妮弗吼道:“就算你不能比赛了,不能在拳场上发光发热了,不再是运动员了!但你还有家呀,大哥,三哥,我,爸爸妈妈,我们都需要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斯托一怔,他摇了摇头:“珍妮弗哥哥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不过,当我从队里退役,开了家拳馆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就算不是现在,就算不是这一场比赛,那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创立了这个拳馆,我就得负起这个责任,就算是结束,也得结束的重如泰山,结束的惊心动魄!”
珍妮弗恍惚了一下,他似乎又从二哥的身上看到了当年他年轻时的影子。充满了梦想,充满了志气。
一家之主的父亲叹了口气。拍了拍斯托的肩膀:“这才是我们万莪戈夫家的孩子。去做吧!”
说完他拉过哭得满脸泪痕的母亲,离开了病房。
那背影老态龙钟。
珍妮弗这才发现原来一向硬朗的父亲也已经有了老态。
珍妮弗从病房里出来,在拐角处看到了正默默等着他的老王。
老王这次并没有跟她一起进入病房,二是主动要求在门口等她。
刚刚病房里的争吵声很大,这又不怎么隔音,所以即便离得很远,老王也听到了个大概。
珍妮弗从病房出来后便满面愁容,一肚子的心事。
而老王也因斯托的那一番话而受到了一丝感染。
他又想起了小时候。
想起了他最意气风发,骄傲放纵的少年时期。
老王已经太久没有过那种一腔热血涌上脑门的感觉了。
他在想,自己这些年坚持的武道真的正确么?
而另一边,小泽雅子和安载炫刚到了商业街的免税中心,正准备进去大肆购物一番,安载炫突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雅子,你看那个人?”安载炫眯着眼睛问:“像不像对手拳馆的胖子?”
小泽雅子一看也觉像:“好像就是他!他怎么鬼鬼祟祟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放弃了进去免店,转身朝着那胖子消失的地方跟了过去。
明天比赛在即,这胖子不在拳馆看着就跑到这里鬼鬼祟祟的往巷子里钻,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两人远远跟在胖子后面,看着那七拐八弯儿的绕了好几个圈,然后进了一个本地的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的环境可不怎么好,人多味儿大,又拥挤。
安炫把小泽雅子揽在怀里,让人小心翼翼地往市场里挤去。
这农贸市场却是另有乾坤。
西北角有一个饰品和服饰区,有个别名叫小偷市场,里面卖的所有东西都是偷来的,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本地人,外地人,商人,小偷,混混,黑社会,但无论是哪种人,都绝对是不好惹的人。
安载炫和小泽雅子这俩傻孩子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知道这市场里的故事,又听不懂俄语,所以大着胆子的就进去了。
不过两人说到底也不是真傻子,等走到那小偷市场的附近,就开始觉得那些商贩的眼神和体型看上去都有点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