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与太子匆匆赶来,后面跟着脚步急促却突然放缓的淮王。
萧淮笙刚听人通报司小姐落入冰湖,便跟着一起过来。结果在梅园外一看,哦,原来是那个“司”掉下去了。
梅园里的人紧忙行礼,皇帝顾不上跟他们多说,抬了两下手让人都起来,“赶紧捞人!”
司映洁好不容易抓住侍卫伸来的棍子,握紧了被拖拽到岸边。棍子是临时从树上折下的,粗粝的树皮磨得司映洁手心生疼,可她必须死死抓紧了!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萧彦挥开侍卫,不让他们碰司映洁,要亲自将她抱上来。这不抱不知道,一抱竟然这么沉!
吸饱了水的袄坠在司映洁身上,让她重得什么似的。萧彦印象里那个美好的女子,在桃花树下衣袂飘飘,跟现在落差有点大啊!
“呜……殿下!”司映洁蜷在地上,抱着膝盖哭起来,边哭边咳呛了的水。
姗姗来迟的老夫人见状心疼得不行,抱着司映洁,“我苦命的孙女,怎么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
皇后也如是想,怎么偏偏在她千秋的日子,未来儿媳妇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没进门已经这样,怕不是个惹事精。
“怎么回事?”
暂时安顿好司映洁,皇帝终于问事情原委。
司映洁被冻得发懵,“回……回皇上,臣女与妹妹、公主殿下在此游湖,不知怎么摔了下去。”
萧彦咬牙切齿,指着司元柔,“你带洁儿来湖边,是何居心?”
萧淮笙隐隐蹙眉。
司元柔从容一笑,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并非臣女带姐姐来,是姐姐自己执意来此。”
长乐公主缩在司元柔身后,被萧彦见了,“还不过来?怎么能跟那种女人站一起?”
长乐公主被太子斥着,委屈地红了眼,可又有些担心司元柔,在走与不走间摇摆不定。
司元柔轻轻推了推长乐公主,“去吧,我这没事。”
长乐公主这才跑到萧彦身边。
萧彦不信司元柔的说辞,司元柔在他这有前史,他之前向司元柔示好,司元柔那是欲擒故纵,后来他与司映洁相认,司元柔又咄咄逼人,分明是见不得姐姐好,嫉妒心作祟,“本宫觉得是你把洁儿推下水的!”
司映洁这时忽地委屈抽噎,似心中憋了说不出的苦闷。老夫人的火气蹭一下上来,教训道:“你还不来向姐姐认错?”
而司元柔甩了下袖子,挥开萧彦那冒犯的手,压根没理老夫人,直接踱步至帝后与淮王面前。
“陛下,皇后殿下,王爷,臣女斗胆请问,您几位来时,是否臣女的堂姐已经落湖有一会儿了?”
皇后与皇帝面面相觑,都不做声,淮王先一步回应,“不错。”
他们来的时候,司映洁已经离岸边儿有些距离了,明显是自己扑腾了一会儿飘过去的。
“那便是了。”司元柔回身来到萧彦面前,望着他的眼睛,“太子殿下跟在陛下与皇后殿下后面,怎么看到之前发生的事呢?”
萧彦又一次被司元柔逼退了几步,“本宫……”
而司元柔紧接着笑问:“还是说,太子殿下仅凭自己的想象,妄自揣测,便定了臣女的罪,污蔑、冤枉臣女?”
皇帝拧眉,对萧彦生出几分担忧,而司元柔莫名感慨了一句,“太子殿下……真是惯来如此!”
皇帝担忧更盛,难道这种事儿在太子身上不是偶然?
“绝非如此!”皇后护子,哪怕是她稍微满意一些的司元柔,也不能这么说她的儿子。
“够了!”皇帝不悦地制止了几人,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像什么样子!他喊来淮王,“八弟,为免朕与皇后偏袒谁,你来处理吧。”
萧淮笙拱手领命,先问道:“是谁要来湖边的?”
方才听司元柔说了,他来到萧彦身边,俯视窝在地上发抖的司映洁,“是你?”
司映洁不敢回话,只将脸往萧彦怀里埋了埋。萧彦的保护欲一下上来,“皇叔,肯定不是的!”
“有你什么事儿?你那时在场吗?”
萧彦悻悻闭上嘴。
司映洁不说话,她的丫鬟就必须说,不然太过失礼。青柳停下给司映洁拧衣服里水的手,恭恭敬敬地跪下,“回王爷,是大小姐跟二小姐商量着一起来的。”
“真的?陛下可是也听着呢……”
敢说假话是欺君之罪,青柳感觉脖子上一凉,吞了吞口水,“奴婢不清楚,只是看到两位小姐作伴来了。”
萧淮笙动动手指,青柳的脖子瞬间被勒紧,她惊恐地挣扎着去抓脖子,却什么都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