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心中蓦然一软,按着司元柔的头揽到胸前,手指插入她微湿而丝滑的发间,同时一下一下给她拍背。
强烈的怜爱感传到司元柔身上,她紧绷的精神放松,顺从身体本能合上眼眸泄力安心靠在他身上,她该信萧淮笙的,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如果这世上还有真正关怀她的人,一定非萧淮笙莫属。
她不自禁在萧淮笙胸口蹭了几下脑袋,调皮的头发翘起来扫过萧淮笙的下巴,微痒的感觉,他却觉这种痒比他饱经的痛感还要难忍,简直是把他的心放在火上烤。
萧淮笙把司元柔抱到床上,守着她睡着,次日萧彦携太子妃来给司元柔请安,刚好遂了萧淮笙找萧彦的意。
得知萧彦其实对司元柔有深切的情愫,萧淮笙再看这个侄儿就不顺眼了,冷声说着引人遐想的话,“她昨夜很累,还在歇息,你们且等她起身。”
萧彦与司映洁一听便明白,他们都是经历过的人最熟悉这种情况了,虽然被晾在一旁,但他们都能理解也不好意思催促,在屋内拘谨地干等了许久才见司元柔出来。
司元柔对上萧彦与掩着面纱的司映洁,他们的眼神带着诡异的奇怪,司元柔想不明白只觉身上被看得不舒服,她清清嗓子问道:“侄儿媳妇怎么这幅打扮?”
司映洁伤还没好全便被萧彦带着来跟司元柔致谢,她当然不肯一身狼狈地去感谢害她至此的司元柔,偏偏萧彦不清楚,硬要带着她来,用面纱遮挡伤处是司映洁仅存的尊严。
“我怕伤处冲撞皇婶,请皇婶见谅。”
司元柔从中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抿唇一笑,“都是一家,别见外。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养了?”
“不了。”司映洁笑意牵强,“伤处仍然红肿,皇婶还是别看到的好,毕竟连太子见了都怕。”
她悄悄拽动萧彦的袖子盼他帮忙说两句拒绝司元柔的无理要求,给她解围。然而萧彦不仅没能意会,还反驳司映洁,“我哪里怕了?放心,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皇婶关心你,还不摘下来面纱?都是自家人别见外。”
司映洁如鲠在喉,怒而甩了萧彦的袖子,她总算也体会到一次被拖后腿的感觉。
“侄儿媳妇说话嗓子不哑了,应当是好得差不多了吧?”司元柔问道,“一家人坐坐,你放心摘下面纱没事的。”
司映洁见过膈应人的,没见过司元柔这种打了她还要追着看她伤的人,果然她曾经误当司元柔是小白花,司元柔分明一直都在装!
“是!”
她无比艰难地摘下耳后的带子,面纱从一侧缓缓揭开露出司映洁的脸,红肿较昨日淡去很多,但还是几个大包显眼地长在她的脸上和脖颈。
萧淮笙轻扣的手指不悦地在桌上狠点了两下,伤得太轻便宜司映洁了。
司映洁被萧彦推了一把,她牵强地扯出笑容,带动了脸上的伤处疼的她额角抽动,强忍着笑道:“多谢皇婶昨日的关心,您不光指点我的骑术,还在榻前焦急守候妾身,妾身感怀至深,何德何能得您厚爱。”
她感动地抹着眼睛,司元柔淡淡一笑,“你是太子的至爱之人,太子又是我的好侄儿,担得起。”
两人言语和眼神中暗潮汹涌,此时她们虽未点破但彼此都已清清楚楚。
萧彦笑着握起司映洁的手,道:“洁儿你太客气了反而伤感情,下次万万不能如此。”
在座的只有萧彦无所觉她们话中的深意,而司映洁不能提醒他,只能让萧彦永远被蒙着,她出了吃下萧彦给的哑巴亏别无他法。
司映洁又强撑着陪萧彦跟司元柔寒暄几句,她再待不下去,身体向前倾倒,眯着眼睛靠在萧彦身上,软声道:“殿下——”
萧彦顿时紧张起来,“难受?我送你回去。”
他拦腰抱起司映洁欲告退,却被萧淮笙制止。
“太子留下。来人,送太子妃回房。”
“皇叔……”萧彦不解,但在萧淮笙这里他没有话语权,萧淮笙刚一吩咐就有侍女来接司映洁,萧彦顺从地将人送了过去。
司映洁慌张起来,拽着萧彦的袖子不肯走,萧彦看了一眼萧淮笙严肃的神情,狠心推了司映洁,“你先回去!”
司映洁被带走,萧彦局促不安地攥了两下袖子,拱手问道:“皇叔还有要事与侄儿商议?既如此皇婶……”
他以眼神示意司元柔回避,女子听不得此等大事。然而萧淮笙按住司元柔的手,让人在萧彦面前扔了一套衣服。
萧彦不明所以,随手提起来翻看,只能认出这是司元柔的骑装,但给他……
“皇叔,这是?”
他拿着司元柔的衣服总归不太好,赶紧放手后更加紧张不安。
萧淮笙以为萧彦一眼能看出问题,结果他居然这么不中用,萧淮笙怒道:“你再检查一遍,皇家教你骑术,应当也让你见识过上面的东西。”
萧彦被吓得一惊,赶忙再翻看起来,衣服上有东西他只能捧在面前轻嗅,不知不觉羞红了脸,他这是在干什么龌龊事!
然而一丝清淡的味道打消萧彦的胡思乱想,他骤然瞪大眼睛,讶然问道:“皇婶的衣服上……怎么会有醉马草。”
味道已经淡去许多,若是几日前司元柔穿上时味道浓郁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萧彦紧张道:“皇婶伤着了?”
但他又是一愣,皇婶伤到了为何要把衣服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