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偏执皇叔冲喜后——糖芋
时间:2022-02-08 09:05:43

  “朕上一次过大寿,还是没退位的时候。”太上皇回忆那时两个儿子都绕膝身旁,家中一片其乐融融,他曾觉人生这样便很好了,后宫和睦,手足相亲,家国太平,他还有什么遗憾?

  没想到一切都是表象,尤其是长子,他万万想不到萧泓笙自萧淮笙小时候就在欺压他,等他知道时,萧泓笙已经死了。

  他恨自己不察,不关心两个孩子,若早知萧泓笙并不喜欢小弟,他肯定不会将萧淮笙托付于长子。明明长子与几个庶弟相处和睦,谁能料到他偏偏对嫡亲的,最年幼的弟弟下手?

  过往难以追悔,太上皇只盼萧淮笙能在日后平安顺遂,幸好他得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王妃。

  “这次大寿,是朕最满意的。”

 

 

105章 旧事新解

  太上皇曾想着萧淮笙那中毒的身体状况和他稍倔的脾性,应该一辈子不愿娶妻,没想到二儿子随便给他指了一个冲喜王妃刚好合了他的心意,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环顾在坐的几位皇家人,除了萧淮笙夫妇还有帝后及几位皇子公主,太上皇一颗心被填满,望向萧淮笙的位置,道:“看到你们各自成家立业,朕就放心了。”

  他嘴上没有指明萧淮笙,但帝后及太子夫妇皆知太上皇眼中只有萧淮笙一人,萧彦也成家了但他知道不该回话打扰太上皇,可萧淮笙也不回应,太上皇嘴角笑意将落不落,僵在唇角显得尴尬。

  萧淮笙心中定然还是怨他的,哪怕他今日肯来见一面。

  幸好皇帝的四皇子年幼,童言无忌,“皇爷爷,孙儿可不想成家,孙儿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他刚一说完,被萧彦瞪了一眼,但太上皇大笑起来,“以后你就不这么想了。”

  太上皇被小孙儿解围,但讨好萧淮笙仍不死心,随口问了几句家常之事后他又转向萧淮笙,问道:“你近来身体好不好?”

  这次萧淮笙顿了一下后,肯开口了,“老样子,不见好也不见坏。”

  他肯回应太上皇很难得,这是父子俩分离崩析多年后第一次对话,相隔多年只有短短几个字的交流。太上皇该为此高兴,但他没有半点喜悦,因此事实乃伤心之事,是萧淮笙彻底怨上他的起源,而这一点至今都没改变。

  这是否意味着萧淮笙时至今日,也不可能原谅他这个父亲?

  年纪大了口味淡,然太上皇心口闷痛至嘴里发苦,他眼神落在寿宴几道菜上,快速找到一盘又荷叶包裹蒸出的鸡,他吃了一口后道:“那你可要好好休养身体。朕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荷叶鸡,特意让御膳房今日做了,快多吃些补补身子。”

  萧淮笙不为所动,还忍不住蹙眉,似思索着什么。司元柔稍显意外,萧淮笙喜欢吃荷叶鸡她从没发现,萧淮笙也没主动要求过府里做这道菜。但以她知道的萧淮笙的口味,他应该多少愿意吃一些,看太上皇一个白发苍苍的父亲殷切地讨好儿子,司元柔难免有些许不忍。

  她望向萧淮笙道:“你顾不上夹菜,我来吧。”

  她含笑与太上皇对视一眼,然后夹起一筷子荷叶鸡放入萧淮笙的碗中,“我方才尝过一口,味道很好。你试一口看看?”

  萧淮笙并非讨厌这道菜,司元柔既然夹给他肯定不会拒绝,很顺从地吃下还“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她的话。

  萧淮笙肯回应,太上皇便当做萧淮笙终于肯接受他了,心里越来越高兴,兴致高涨地不顾身边太监章寿劝阻,一连喝了三杯酒。但萧淮笙依旧兴致淡淡。

  “母后,皇叔为何那么冷淡?”萧楚压低声音询问皇后,没得到回答还被暗中掐了胳膊,痛得她霎时眼睛红了。

  她不知皇叔与皇爷爷的相处,从记忆中看这对父子聚少离多,或许这便是他们的常态吧。

  萧彦摇着酒杯,思索萧淮笙给他送酒是何意。皇叔此时不像了他所投之毒的样子,定然已经解毒而且知晓是他做的了,皇叔不该没有动作。但萧彦喝酒时没感到不对,此时多坐了一会儿也没有身体反应,那杯酒更是跟他接下来饮得酒一模一样,他逐渐放松,看来萧淮笙不过嘴上示威罢了,以为他警告一次就能逼得萧彦收手。

  萧彦一直知晓萧淮笙傲气,对待他这个侄儿从前虽然平和,但看他的眼神永远高出一截,此时再见到萧淮笙跟太上皇的反差态度,更觉萧淮笙孤傲得不可一世,司元柔在这样的人身边度日一定受过很多委屈。

  他一口闷下手中酒,热烈的酒水刺激他的全身,他不怕萧淮笙反对,只怕司元柔不肯再接受他。借酒消愁后萧彦稍显醉意,朦胧的眼睛粘在司元柔身上移不开了。

  太上皇在兴头上,还想与萧淮笙多说几句话,父子间好好聊一聊。然而在座的人多,他有许多话不方便讲明了,尤其是他与两个儿子间的恩怨,小一辈儿的孩子们不清楚,这些事也没必要让他们听见。

  太上皇盼着寿宴结束后,让萧淮笙去他宫里坐坐。刚好萧淮笙忍不了萧彦越来越放肆的目光,同样没了应付寿宴的心思。太上皇刚吃到六分饱便放下筷子,随后众人依次落下,他邀萧淮笙一叙,萧淮笙没拒绝。

  萧淮笙觉行至太上皇寝宫的路生得很,他与太上皇决裂前,太上皇在位,他去乾清宫向太上皇请安。而太上皇退位后移居,他一次都没来过,得太上皇在前方带路,他跟在后面。

  这一刻,他觉太上皇的白发转黑,白袍变黄,而他则化成一个小小的孩童跟在父亲身后,蓦然心中酸涩,稍稍软了几分。

  太上皇的寝宫清雅幽静,四处很少有宫人走动,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太上皇走到湖边一处石桌前,邀萧淮笙与司元柔坐下,“宫室里沉闷昏暗,朕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坐在外面让朕好好看看你们吧。”

  萧淮笙主动提议道:“在房间里多点几盏灯。”

  他肯主动关心太上皇,太上皇更心悦了,但摆摆手道:“不必了,朕年纪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强求,不如给宫中节省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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