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用处!”萧彦一眼也不愿看陶嫣,“父皇,只要司元柔就够了。”
皇帝沉吟一会儿,只要司戎安有所顾忌,就算南元女子是细作,把她留在司戎安身边没准能被策反,那便只要司元柔即可,“就按你说的办,你亲自去带淮王妃回来。”
萧彦即刻领命,“儿臣一定办妥!”
十日后,萧彦又来到边境,宣旨让司元柔回京。圣旨上没说让司元柔回京的理由,但大家心知肚明。
司元柔看了眼父亲,又望了萧淮笙一眼,从容地接下圣旨。
萧淮笙刚要反对,司元柔不赞同的眼神制止了他,她还摇了摇头让萧淮笙别说话。
“太子殿下容我收拾一番再走。”司元柔冷冷道:“放心,我不跑。”
“本宫等你,明日午时我们启程。”萧彦此时很好商量,一想到司元柔会跟他走,他便有种已经得到司元柔的愉悦感。
司元柔告退,她要回去打点行囊,让萧彦自便。
司元柔与萧淮笙回房,司戎安和陶嫣也跟在身侧。几人进门后,陶嫣关紧房门,背靠在门上垂着头。
萧淮笙牵着司元柔的手劝道:“你不必如此,我可以……”
司元柔捏了两下他的手,缓缓道:“这是最方便也最有效的办法。阿笙,你和父亲已经很辛苦了,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我在京城你们放心好了。”
“可太子他……你要跟他走吗?”萧淮笙说得隐晦,只有司元柔能听明白。
说起萧彦难缠的心思,司元柔也很腻烦,但她来应付萧彦一个人总比逼得萧淮笙和司戎安对抗皇权容易多了,她也想为萧淮笙和父亲做些事,好过她干看着只能担惊受怕。
“阿笙放心,我根本不在意他。”
可萧淮笙很在意……
“……是我连累了你们。”陶嫣面纱垂下,她婉转的声音清晰地飘来,沉闷着说道:“我不该来这里,不该……”苟且偷生,她应该跟前夫和孩子们一起死了才对。
省得活着拖累司戎安,甚至拖累了他的女儿。
“胡说!”司戎安少见地斥了陶嫣一句,如果没有陶嫣也就不会有他今日活着回来了,归根结底是他身份敏感,“不能怪你。”
司戎安既是安慰陶嫣,也是跟司元柔解释,不想让司元柔怨她,“是爹爹不好,让你代爹爹受过。”
司元柔笑道:“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她根本不怪父亲,更不怪陶嫣。皇帝的猜忌也合乎情理,司元柔怨不着谁,也顾不得怨,总之能让父亲和萧淮笙安心专注战事便好,“我在京城等你们打胜仗。”
她这一去,短期很难回来,而与南元的战事更是没有定数,司戎安不知何时才能抽身回京。司戎安才见者司元柔没多久,她便要走,司戎安心中寂寥,强行安慰自己,“你回去也好,先代我给母亲和二弟问安,他们必然很牵挂我们。”
“……好。”司元柔犹豫着应下,父亲还不知道她早就不跟将军府来往的事,以为他们亲如一家,但……算了,此时说着这些也只能徒增父亲烦忧。
“我不在的时候,爹爹可不能再为难阿笙了!”司元柔板着脸,强硬地要求父亲。她若不在,父亲对萧淮笙的不满更肆无忌惮了。
司戎安的寂寥消了一半,不满道:“你就那么惦记他?”
司元柔大方地承认,“父亲答应我!”
“行吧。”
司戎安不情愿地应了,除了让司元柔一路上安心外,他对萧淮笙做女婿也没那么大意见了,只是还觉他有些配不上闺女。
次日,临行前司元柔与萧淮笙话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记得按时喝药、用膳,不能太累。”
萧淮笙一一应下,司元柔怀疑他敷衍不上心,威胁道:“我让纪先生给我写信了!”
“……好。”萧淮笙态度更认真了。
“皇婶,该上路了。”一旁萧彦催促,司元柔神色骤然变冷,跟萧淮笙几人道别后向萧彦走去。
萧淮笙心中似被刺了一下,他明知道萧彦对司元柔有不可明说的心思,却无法阻拦司元柔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她离萧彦越来越近,而萧彦逐渐笑得志得意满。
司元柔上马车,拒绝了萧彦的搀扶,独自入了车内。萧彦随后跟上,一只脚刚踏入,便听司元柔道:“太子殿下,这马车空间狭小,你若要上来,我下去给你腾地方。”
萧彦脚步短暂地停了一瞬,仍然坚定地迈了进来,“皇婶说笑,这马车宽敞容十个人不成问题,怎么装不下本宫……和你?”
他坐得离司元柔不近不远,既不想离她太远显得生疏,也不愿离得太近让她不习惯。可司元柔还是往后撤了撤,跟他拉开距离,萧彦微微失望。
“阿柔,柔儿!”萧彦只有四下无人时才敢这般叫司元柔,没有其他人听到,不会有人污蔑司元柔的名声,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司元柔一阵激灵,浑身不适,“请太子殿下注意长幼尊卑,我是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