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她喂给萧淮笙?
“嗯。”彩蝶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说道:“这是外面一位公子给的,说王妃自己用就好,别饿坏了。”
淮王府里竟然有人惦记司元柔饿不饿,真是意外,她多问几句,“是王府的管家吗?”
“不知道,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彩蝶回道。
“好。”司元柔存下心中的疑问,先好好用饭。虽然她只是个冲喜的,但待遇可比前世当太子妃好多了。她前世成亲一直饿到了第二日早上,还得给皇后敬茶去。
彩蝶又提醒,“小姐,那位公子还说您要是想歇息,就去淮王床榻的里侧睡,那半边是给您留的,旁边铺了被褥。”
司元柔正在喝汤,闻言呛咳几声。这房间连个能将就的软榻都没有,她今晚是真逃不过要睡萧淮笙身边了,“知道了。”
她慢慢用饭,不禁又向萧淮笙看去,他真的不用吃饭吗?难道他那脆弱的感觉其实是饿出来的?
用过饭后,司元柔去重新沐浴梳妆,将脸上的浓妆洗掉。她在厢房沐浴,跟萧淮笙的床榻仅隔着两层帘子,只能快些洗,生怕萧淮笙突然醒过来。
蒸腾的水汽带出花瓣点清香与她的体香,飘散充盈整间屋子。没人注意到萧淮笙的手指轻微抬起一下。
待司元柔梳洗过后,她换上柔软的红色寝衣,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她头发的香气更浓,乌黑茂密的头发随着她绞干头发的动作散开背上,一缕发稍不慎被甩到了萧淮笙的唇上,细软的发丝扫过他的唇瓣,他皱了皱眉。
第21章 身边暖融融的
司元柔给微湿的头发上一层保养的发油后,拢到颈侧打理整齐。这时,彩蝶端着满满一盆水进来,“小姐,中午那位公子说,王爷睡着的时候每日早晚都需擦洗一番。今日他不方便进来,请小姐代劳。”
“擦什么地方?”司元柔追问,该不会要给萧淮笙擦衣服遮住的地方吧。
彩蝶也觉让司元柔做这事儿有些放不开,毕竟小姐才嫁过来第一日,跟夫婿哪能这么亲密。可这种事情,彩蝶代劳绝对不行,只能委屈小姐了,“那位公子让小姐看着随便擦擦,别让王爷睡得难受就好。”
司元柔怎么知道萧淮笙睡得难受不难受,但如果没有特殊要求,说明擦洗对他的病情不重要,只是普通的清洁,那她给萧淮笙擦擦手和脸就行了吧。
别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碰啊!
“你放这儿,剩下的我来。”司元柔指了指床榻边儿上放水盆的架子,然后将头发简单绑了两下,等彩蝶出去后开始给萧淮笙擦脸。
咦?萧淮笙的脸是不是跟方才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同,司元柔说不出来,当自己疑心太重想多了。
她浸湿棉帕,拧干后晾了一会儿,等摸着不烫才给萧淮笙擦脸。萧淮笙的头发、眉毛和睫毛都是浓重的墨色,在他苍白通透的面容上显得尤其明显。他的眉骨高挺,睫毛又长又密。
萧淮笙是一双丹凤眼,他的眼角眉梢都轻微提起,带着股少年般的张扬之气,眼眸中却有处惊不变的沉稳,没想到他合眼而眠,显得平静又乖巧,一点儿不像萧彦叔叔辈儿的人。
她又投了遍帕子给萧淮笙擦脖子与耳后。说来萧淮笙年纪不比萧彦大很多,据说萧淮笙七岁离京拜师习武,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参与过无数战役,可惜一场战事令他落下病根,久治不愈,困顿于京师几年,司元柔算了算,萧淮笙才二十五岁。
萧淮笙同萧彦相差五岁,虽为叔侄,但这岁数跟兄弟没什么差别。然而司元柔想起前世今生,萧彦在萧淮笙面前一直都是伏低做小的侄儿,比起来真是不够看的。
仅仅是一个辈分的不同,竟然有这么大差距。
司元柔给萧淮笙擦脖子时太用力不小心挤出帕子几滴水,稍稍弄湿萧淮笙的领子边儿。她紧忙放下帕子,将萧淮笙的领口往外扯开一点,把湿的部分翻起来别贴着萧淮笙让他难受。
这一拉扯,口子开得有些大,司元柔惊见萧淮笙的半片胸膛,赶紧用被子给他盖好!她觉有点发热,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笨手笨脚,连照顾人都弄不好。虽然她上一次照顾人,还是前世养小皇子晨儿的时候,但静静躺着的萧淮笙比乱动的奶娃老实多了,应该更好照顾才是。
唉,都怪她的手生了!
司元柔又给萧淮笙擦了擦手跟手腕。他的手宽厚,比司元柔的手大了两圈儿,但比不得司元柔的手细腻,带着几分坚实的粗粝感。他的手同脸一样白,连他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都比不得。
替萧淮笙擦洗过后,天色将晚,司元柔不情不愿地爬上床,努力从上方绕过萧淮笙翻进里面。彩蝶将水端走,给两人放下床帐后离去。
她还不困,只是在下面坐着太无聊了,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做些别的什么闹出动静打扰萧淮笙休息,干脆上来一起躺着。
同萧淮笙躺在一张榻上,司元柔不太习惯,抱着被子卷儿往墙根缩,一直退到背部贴上冷硬的墙壁,与萧淮笙隔了一臂距离。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越来越慢,不知不觉困意涌上睡着了。然而冷意侵袭,她睡得不舒服无意识乱动,在碰到一片温热后自觉亲近过去。
那团热意久久不散,不论是她将微冷的手贴上,还是把冰凉的脚丫伸过去,都暖融融的,她舒舒服服地一觉到天亮。
清晨,萧淮笙难耐地撑开眼皮,不知怎么回事他梦里这痒那痒,总有什么东西乱动他,还有一股莫名的香气缠在他的鼻尖,持久弥香。他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可不太清晰,又因为药物醒不过来。好不容易熬过药劲儿,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作妖!
这一看不得了,他的被褥里塞进来半个人,更离谱的是有只手贴在他胸前,还有一条腿强势挤进他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