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若受宠若惊,“是……是宫里的御厨好。”
司元柔原本吃着香的菜突然食之无味,她轻轻放下筷子,赵丹若也跟着停了。
萧淮笙见状知司元柔肯定没吃好,没非让她多吃,等着回府再给她重做点儿。
司元柔温声笑道:“赵小姐的口味与我真像。”
赵丹若心底慌乱,“淮王妃也喜欢这几样吗?……那真是巧了。”
“是啊,缘分。”司元柔仍是浅笑着回应,没点破赵丹若的把戏,也无嘲讽之意,但真切警告了赵丹若一次。赵丹若后面不敢什么都学司元柔了。
萧淮笙这才觉顺眼,一个冒牌货装可怜都比不上司元柔,他的小姑娘是唯一的,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萧彦却觉司元柔故意抢赵丹若的风头,想自己居功,“皇婶,赵小姐纯善,想必皇婶与赵小姐合得来,毕竟你们很像。”
萧彦的语调带着微微讽刺,熟悉他黑脸模样的司元柔一瞬间就听出他说反话,想来他太久没被司元柔教训,又不老实了,司元柔不介意再教教萧彦做人。
“侄儿,你太想当然了!婶婶我都是做长辈的人了,怎么能什么都跟你们少年少女一样?就算婶婶我也是纯善之人,但不见得跟赵小姐处处相合,毕竟婶婶都成婚了,赵小姐还云英未嫁。”
赵丹若张开红唇,发愣的模样尽显稚嫩,她慌乱地埋低头晃晃脑袋不敢看人。
赵丹若如一只活泼的小猫,萧彦看得只想将她护在怀里。司元柔说话露骨,让赵丹若蒙羞,萧彦刚要反驳,却被皇后发觉苗头先他一步开口应和司元柔,“是啊,弟妹,咱们都是成过亲的,赵小姐当然跟咱们不同。”
司元柔还想跟萧彦过几招,未料是皇后接话,还称呼她为“弟妹”,她紧忙笑道:“皇嫂,我随口说说,您别当真。”
至少司元柔成婚前后还没有明显变化,她除了住的地方从将军府到了淮王府,旁的与她在闺阁中相差无几,当然这也归功于萧淮笙不限制她什么。
皇后年岁长司元柔许多,毕竟前世给司元柔当婆母,这辈子才成了嫂子。她仍然认可女子成婚后跟未出阁的姑娘聊不来几句,司元柔的情况是例外。因而皇后顺着司元柔的话道:“不如给赵小姐许个人家,让赵小姐也体会体会咱们的日子?”
司元柔笑笑没有接话,幸好皇后这句话也不是主要问司元柔,而是等安国公夫妇的回应。赵丹若惊骇,还有点隐隐的难以置信的惊喜。司映洁则完全相反,她差点儿直接站起来阻止,不准赵丹若再被许给萧彦。但司映洁理智地控制住自己,皇后只是提议,还没说夫婿人选,她冒然说出来只会被当成胡言乱语,殿前失仪。况且司映洁没理由阻止,只能任心慌狂肆增长,令她心神意乱。
萧彦反应一般,赵丹若这种姑娘,嫁给哪个男子都会被怜惜的。安国公夫妇也知自己女儿的性子招人疼,但就怕她进了别人家无意惹祸,也是个麻烦事儿。而且皇后提起此事,多半不让肥水流到外人田,也就是有意太子的可能性大,安国公夫妇更头疼了。
果真皇帝询问萧彦,“太子,你觉赵小姐如何?”
“挺好。”萧彦随口一答。
这就是满意的意思,皇后成功撮合太子与赵丹若,心气儿顺不少,又走形式地问问赵丹若看太子怎么样,想来她是不敢说坏话的。
没想到赵丹若认真夸赞道:“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仙人之姿,温和守礼,谦逊豁达……”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连皇帝都笑得开怀,他们实在想不到太子在别人眼中竟然如此好,“那朕为你与太子赐婚!”
皇帝直接决断,“立安国公之女赵氏为太子侧妃,与太子妃同日完婚。”
“父皇……”萧彦来不及再讨论几句,赵丹若当场成了他的女人,他有些不适应,但他不亏。
“不行!”司映洁连周旋的机会都没有,上面的人三言两语又给萧彦定下一位侧妃,拿她当什么?可她刚出声,就被柳氏拖着按住嘴,身旁的许尚宫与张司仪也来制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大殿静默一瞬,皇帝面色阴沉,山雨欲来。柳氏不得已挽回道:“这道菜不行你就换别的吃,大喊大叫不成样子。”
许尚宫与张司仪冷汗直冒,她们守着太子妃还让太子妃闹出动静,皇后指不定如何责罚她们,她们只好跟着柳氏圆场。司映洁这出才当做误会放过去。
安国公夫妇半晌没应声,不知是福是祸,偏偏傻女儿真对太子有几分心悦之意的模样。
萧彦纠结难解,他知道司映洁不高兴,女子善妒司映洁也不例外。可他自己也是奉父母之命要再娶,他不能违抗,并非对司映洁不喜欢,想来她会理解的。而且赵丹若进门后,她与赵丹若要和睦相处,等她也发现赵丹若的可爱之处,就能理解他的顺从了,萧彦对安国公夫妇承诺道:“请二位放心,我会认真待她好,不让她受委屈的。”
司映洁听到这话更气不过,她还被堵着嘴,发泄地咬下去,一嘴的血腥味。柳氏手被咬破,痛得不敢呻.吟。
太子都诚心表态了,安国公夫妇只能谢恩认了婚事,司映洁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但是陛下,”安国公小心翼翼道:“小女还有不到一月及笄,与太子妃一同嫁入东宫,是否年纪太小?”
也太扎眼了,恐惹太子妃生厌,日后女儿不好在太子妃手下讨生活。
皇帝则巴不得太子早日娶个靠谱的侧妃,若非礼法限制,皇帝甚至想赵丹若先司映洁进门,“不早,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该成亲生子了。”
“淮王妃也是才及笄不久的姑娘,”皇后劝着安国公,用司元柔举例,“你们看淮王妃都已为人妻,还是太子的长辈。”
司元柔被提及,温婉一笑。萧淮笙则面无表情,默了默后再次心痛自己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