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憋闷,让赵丹若坐在对面听他说着有的没的。
司映洁等了许久都不见萧彦过来,问她的婢女彩玉,“太子还在前面喝酒吗?找个人劝殿下回来,喝太多伤身。”
彩玉一直守在房里不知外面情况,让司映洁先等一会儿她去外面问问,结果外面的宾客都散去没人喝酒,太子不知道去哪了。
她又问了好些个人才碰到一个知道情况的太监,他道:“殿下在侧妃娘娘屋里。”
“什么?”彩玉脸都白了,新婚夜太子不来正室房里去陪侧室,这传出去司映洁如何做人。
太监又补充一句,“你别太担心,太子跟侧妃娘娘只是聊天,估计醒醒酒就去见太子妃了。”
“哦,哦!”彩玉迟疑地应声,太子应当是喝醉昏了头……一定只是忘了司映洁吧。彩玉快步回了司映洁的寝殿,却不敢将实情说出只得盼着萧彦自己赶紧过来,“娘娘,殿下在醒酒,兴许一会儿就来。”
她也不算误报,只是没说萧彦在哪醒酒,真要说了司映洁恐怕得砸了赵丹若的门。
“殿下真是的!”司映洁娇声嗔道:“跟我的洞房花烛夜还不少喝点儿,他别醒酒就浪费半夜吧?”
彩玉没敢搭话,司映洁又吩咐,“去给殿下送一碗醒酒汤……就说我特意准备的。”
“是。”彩玉真的去送醒酒汤了,送到了赵丹若门前,还把司映洁的那句话带上了。
萧彦听到司映洁的名字更加烦躁,但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况且醉意令他头昏脑涨。他喝下醒酒汤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彩玉在赵丹若面前也不好出言提醒萧彦来错地儿,尴尬地无措。
赵丹若起身送彩玉,“你去回禀太子妃,妹妹替殿下谢谢她的好意。”
彩玉被赵丹若推着往外走,无法拒绝只能退出门外,眼看着赵丹若合上房门把她和萧彦关了起来。彩玉手里捧着空碗,都不敢回去见司映洁,赵丹若的话更是要她的命。司映洁的醒酒汤简直便宜了赵丹若。
彩玉在外磨磨蹭蹭,实在拖不下去才回了司映洁房里。司映洁问她怎么出去那么久,彩玉只含糊说道:“奴婢……奴婢找了很久都不到太子,再拖下去醒酒汤会凉,奴婢把醒酒汤给了公公就离开了。”
萧彦不见了,司映洁起身焦急地来回走几步,“太子醉酒,能往哪去?”
他喝醉糊里糊涂的,别一个人走到哪睡下了都没人发现,司映洁更急躁,“东宫养一帮下人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我去找殿下。”
彩玉连声应是,跑出去吩咐。找当然好找,太监直接来赵丹若房里问萧彦的意思,萧彦脑子醒了一半,与赵丹若相谈甚欢根本不想面对令他烦恼的司映洁。可直接告诉司映洁他在赵丹若这边,恐怕司映洁生气,“就说我在书房处理公务,让她不要等了。”
太监领命退下,赵丹若慢慢摸上萧彦的手。
司映洁得了信儿,总算放心一些,萧彦没有危险就好。可他的公务偏要放在新婚夜处理司映洁非常不满,真就这么急,急得连她都不管不顾了吗?那她在萧彦心里算什么!
彩玉劝道:“娘娘,您把盖头揭了洗洗休息吧,您一整日都没吃没喝肯定累坏了。”
“连你都知道我累,他就不知道!”司映洁赌气,“我不揭,我偏要等他回来了看看我辛辛苦苦等着,不信他没有半分愧疚!”
彩玉不好再劝,静静立在一旁陪司映洁一直等。
这一夜房内红烛换了一根又一根,彩玉都腿站麻好几次都快断了,更别说司映洁一身繁重的嫁衣首饰在床上一动不动坐了整夜。
天蒙蒙亮起,司映洁一直没等到萧彦来,她狠狠揪下盖头往地上砸去,不甚扯动了头发也没让她有半刻犹豫,“他人呢?他不来……有本事一辈子别过来!”
司映洁撑着身子要起来,可腰腿的麻木令她离开床就跌在地上,彩玉赶紧将她扶起来,劝她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司映洁心里憋着气不肯睡,跌跌撞撞地出门去找萧彦,她一出门正巧见到萧彦身边的太监章祥。
看样子他在门外候着有一会儿,司映洁问道:“太子让你来的?他自己怎么不过来?”
章祥叹口气,他昨夜一个不留神手下几个不会干事儿的小太监把太子送侧妃房里了,结果太子还真在侧妃房里睡了。等他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生怕太子妃闹起来,特意来解释,“太子妃娘娘,昨夜太子殿下有些跟您置气,让您委屈了。”
置气?司映洁正在气头上,萧彦还跟她置气,“为何?”
章祥把她嫁妆翻了气走帝后的事儿说出,“恐怕太子因此生您的气了,奴才建议您跟殿下服个软,殿下心里有您的。”
司映洁越听脸越白,气势一下子褪去,明白自己理亏了。她的嫁妆确实不够数又想撑门面,弟弟提议用空箱子装装样子,反正到时候把箱子都合上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结果昨日几个抬嫁妆的奴才不成器,把她的嫁妆摔了,司映洁光听后面哐哐的声音已经够尴尬的,竟然还把她的公婆给气走了,她被盖头蒙着眼都不知道。
“那……那我昨日拜高堂时前面无人?”司映洁颤抖声音询问,要是对着两个空椅子拜以后她还怎么在皇家自处。
“有人!”章祥笑呵呵地让司映洁宽心,司映洁松一口气,还好事情不算太遭帝后后面又回来了。
然而章祥接着道:“您跟太子拜的前面是淮王夫妇。”
司元柔……司映洁两眼翻白,身子一软晕过去。
“哎哎……”章祥没想到她说晕就晕,“太子妃娘娘,您还得进宫敬茶,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