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瑢哈哈大笑:“古有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有瑢生钓海随心所欲,管它上来个什么,有东西就成。”
夏菱眯眼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海面上碧海晴空,万里无云。
随遇而安,自得其乐,想不到顾瑢这般性情豁达,要不是见过他弑王,以为他铁定会上位呢。
谁知这家伙一声不吭直接把皇城烧了,渣都不剩。
群龙无首,又恰逢敌国来犯,吴越这次,算是彻底结束在顾瑢手中了。
“好了。”
顾瑢放下刻刀,吹去铜屑。
“我看看。”夏菱爬过去,顾瑢将三居樽递给她。
这一瞧,可把夏菱震住了。
这不正是那幅神奇的3号浮雕!
当时她还惊叹此人的精湛刀工。
原来就是顾瑢刻的。
他搬来两只骨灰坛子,将里面的骨灰一同倒入三居樽。
夏菱不解,“这是作甚?”
“知道叶家吗?”
“箐镇叶家?”
“嗯。”
顾瑢指了指左手边那只红陶罐,“这是池家小幺的。”
又指了指右手边那只白玉坛子,“这是阿菱的。”
“与我同名同姓那小姑娘?”
夏菱笑着问。
顾瑢盯着她的眉眼神态,有一瞬恍惚,听见海鸥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他继续整理两坛子骨灰,将他们混在一起。
“诶,怎么弄一起了?”
顾瑢找了根木棍边搅边说:“池家历来是叶家家臣,出生的小儿小女,都会经叶家主亲自挑选后,匹配自己的孩子,共同长大。”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影子,“类似影卫加伴读这种组合。”
“池家小幺就是这个小姑娘的专属家臣?”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一模一样,叶家主说这都是天赐的缘分。”
夏菱怔怔地看着装有池家小幺的红陶罐,不知是不是因为“夏菱”和自己同名,心头竟梗塞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迫切想要想起那晚“夏菱”是怎么死的,却脑袋胀疼,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拼命阻止她想起来。
“为什么他也死了?”
顾瑢沉默半晌,嗓音有些空洞,悠悠道出二字:“追随。”
“家臣的命,就是誓死贯彻‘追随’这条家训。”
夏菱蹙眉,“不论好坏?”
“不论好坏。”
她不说话了,只是一味地拔着脚边的草。
“夏菱。”
顾瑢温声唤道,将三居樽递给她,笑得像云朵那样温柔:
“可要仔细捧好。”
“嗯?”
夏菱困惑地望向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夏菱,一路安好。”
一股大力将她推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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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下坠。
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