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没得那么个心情和他谈情说爱,不过她还是好生的和他说话,终于嘴皮子费的差不多了,将刘袤说到离开。
送走刘袤,她回头就见到慕容显和往常一样,在不远处站着。
刘袤说话做事从不避着人,虞姜也是,只是慕容显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慕容显靠在过廊的柱子上,双手抱胸显得十分随意。见她送刘袤回来,莞尔一笑,笑容讽意十足。
她只是暼了他一眼,立刻到屋子里去了。她接下来还要赶路,必须养精蓄锐。不想花费另外的精力在不重要的事上。
第二日清早,她就令人出发,除去带上必需的东西之外,所有的都丢掉,轻装上路。自然离开的时候,刘袤出来相送,和她依依惜别,还叮嘱她路上保重自己,等他回来。
上了陆路,她直追前面的母亲还有弟妹。
原本水路应该是最快的,但是却遇上了不少事,路程也就拉下来了。路上除了夜里,和让马休息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
终于在几日之后赶到了会稽别庄。
会稽山阴是山阴虞氏的祖地,在这里也有大片的别庄和佃户。
到了安置母亲宗氏的别庄,到之前已经派人先去告知,等她到的时候,别庄管事的人已经在守着。
管事的人对她有几分的慢待,别庄除了炎炎夏日,主人过来避暑之外,其他时间不会过来。尤其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天里赶路,若是惹上风寒,就算是壮年男子,少不得也一命呜呼。
虞姜急着见母亲宗氏,也不和管事计较。
她才到正堂门前,妹妹虞妙和弟弟虞玄之就从里头扑出来,“阿姊!”
虞姜看到宗氏已经在屋子里了,她急急忙忙进屋。
宗氏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但容貌依旧鲜妍,风韵犹存。她身着淡色的冬袍,坐在坐床上。
“我以为你早到了。”宗氏展开手掌放在炭火盆上,“怎么现在才到?”
“阿娘。”虞姜吸了口气,“阿舅出事了。”
她将从刘袤那里听到的告诉了宗氏。
刘袤是宗室,消息来源多且相对可靠。
“如果阿舅还在,扬州荆州还是几个舅父的地方,就算建邺有诏令,也可以翻盘。”
建邺皇城里的那个皇帝是个傀儡,被权臣们操纵摆布,从未见着有任何的反抗,当年若不是宗颜带兵勤王,恐怕如今这个皇帝还不知道在哪里。
虞姜自小出入宫廷,也亲眼见过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能忍这么久才发难,那简直是奇才。
最大可能还是建邺里的其他人借皇帝之口。如果能坐住荆州等地,带兵重来,到时候只需再说一句皇帝被人蒙蔽,之前所有都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现如今荆州扬州落入他人之手,连带着舅父也下落不明,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前路不明。
第9章 劝说“如果小娘子真的想,那么我也乐……
虞姜的母亲宗氏,是宗颜的幺女,也是唯一的女儿。有道是人爱幺儿,宗颜对唯一的小女儿也是万般宠爱,宗氏出生的时候宗颜已经开始发迹,时常征战在外,所以宗氏也是被几个兄长带着一块长大的。
等到宗家成为权臣,宗颜权倾朝野,更是将小女儿宠得天昏地暗。哪怕宗氏说不想嫁人,宗颜拿建邺里适龄的高门大户子弟试探一二,发现的确不想之后,他也就给女儿置办田产,让女儿挂一个修行的女冠名头,让她尽情游历山水。
后面一次出游遇见了出来踏春的虞琬之,虞琬之对她一见倾心,紧接着穷追猛打。花了近乎两年的时光,才让宗氏点头许嫁。虞琬之对宗氏极其好,宗氏生病,儿女都顾不上,自己亲自照顾,虞姜还因此被宗颜接到了相府,被外祖父和舅父们抱在膝上养了好几年。
外祖父和舅父对她比本家都要好许多,外祖父宗颜对她更是疼爱,舅父们更是将她看的比自己亲生子女都还要重。
她所有的风光和荣耀绝大多数也来自于外祖家。
不管是私心还是别的,她都希望舅父们和整个宗氏都能好好的。
“接下来再看。”宗氏的躯体有瞬间的摇晃,她一把扶住面前的漆案,稳住身形。
“还真是赶尽杀绝。”宗氏的话语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现如今,几个阿舅形势不明,据世子打听到的消息,舅母已经和几个表兄逃出去了。”虞姜轻声道,“眼前最要紧的,便是阿娘和儿几个,会如何?”
宗氏和虞琬之留下来的子女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睦,虞琬之再娶之后,原配娘家嫌弃宗氏出身武将,将外孙虞羡之和外孙女虞婧全数接走,和宗氏没有相处过。虞琬之后面也见他们见得少,心思几乎都在宗氏和宗氏所出的儿女身上。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虞羡之对宗氏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等父亲虞琬之离世还有宗家被算计,连表面上的客气也不肯维持了,直接撕破脸,和其他族亲一道把她们给赶了出来。
“放心。”宗氏冷笑,她回头看虞姜,“就算到了这个地方,我也不会认命。”
她拳头握紧,眼神坚定“想看我的笑话?他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