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会结束,王氏去看虞姜,和宗氏两个人好好的把虞姜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虞姜从头到尾的没有半点损害。就是湖水太冷了,哪怕没泡一会,还是觉得有点骨头冷。
然后王氏和宗氏又是一番忙碌,宗仰带着儿子在外面等着,听到说冷,又去请来了疾医,好生看了一番之后才放心。
明容和光容都在王氏身后陪着,等到一切都差不多了,两人才回去。
光容在王氏面前不显,转到了自己房中面上才露出些许不耐烦,“明明没有事,那么折腾做什么?明明就不是宗家女,父亲还将她看的那么重。”
“祖父这样,父亲也这样。将个外姓人看的比眼珠子都还要宝贝,偏偏虞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今日跟着嫡母应付那些贵妇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等到人散了,还得跟着去看虞姜。掉水里没死没病,喝几碗姜汤睡一晚就行。还得人去看,这娇娇贵贵的做派,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从淮南一路过来。
这么娇贵,恐怕一路上也受不住,应当半路就没了吧?
婢女们都是才来不久的,不敢轻易搭话。光容气了一阵,没人接话,她一头去睡了。
虞姜被摁着灌了一天的驱寒药,然后前面有人传话说是宜城王亲自领着儿子来了,问虞姜想见不想见。
宗仰一句话,宜城王回去就质问元燮,元燮知道瞒不住,与其让宗家说,他被打的更惨,倒不如自己老实坦白。这一坦白差点让宜城王把他吊起来打。
他推下水的不是什么侍女,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宗仰如今炙手可热,他的本事宜城王亲自领教过。这个时候儿子弄出这样的事,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个要是仔细论处,简直能弄个不死不休。最近恰好陛下对宗室的所作所为正在严查,借此敲打打压宗室,已经有好几个宗室因为各种举止不当被褫夺王爵了。若是此事到了宫里,被有意拿来做文章,后果如何不敢想象。
左思右想之下他干脆就把儿子提过来。
宗仰遣人过来,问虞姜要不要去。
虞姜懒得过去,她才在母亲的注视下,把一大碗驱寒汤给喝下去,现在肚子都圆滚滚的,懒得到前面去。
她就随意说了一句身体不适,把这个事推掉了。
虞姜人不在,但是消息从前面传过来,说是元燮被宜城王当着宗仰的面打了。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宗仰也没拦着。厅堂里头那真的是一片噗哩啪啦的热闹。
宗仰冷眼看着元燮被打,他那鼻子上被捣出来的红肿早已经退了,然后又被打了一通。他从头到尾没拦着也没说话。这事宜城王那边根本不占理,没有见过来做客,结果还把主人家的人给推到水里,若不是阮阮会水性,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如何。
一顿打下来,元燮被打的趴在那儿不敢动弹。
宗仰却依然没有太多的表示,在他看来,打死都没有关系。宜城王看过来,他拿捏出恰到好处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恰好外面家仆禀告,说是河间王来访。
宗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元燮,他算是还给了几分颜面,关起门来。要不然元燮被这么打,脸面全都丢光了。
“请大王过来吧。”
宜城王踢了一脚地上的儿子,元燮起来不敢吱声。
河间王元耀进来,见到宜城王父子愣了愣。
河间王年岁才十二三,是先帝众皇子里年纪最小的,皇帝继位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所以留在身边亲自抚养。算是皇帝最喜欢的弟弟。
元燮动了下,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痛的倒吸凉气。
“大王过来所为何事?”宗仰心情不好,对上河间王也是淡淡的。
河间王看了元燮一眼,“宗家小娘子救了我的性命,我这次想要亲自向小娘子致谢。”
“大王心意,我心领了。恐怕她如今来不了。”
河间王惊讶抬头,他想到了什么,“可是生病了?”
“可要请宫中疾医?”
宗仰扯了下唇角,“这倒是不必,多谢大王美意。”
他看了一眼河间王,“大王的面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大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毕竟落水并不是什么小事。”
“我想亲自见见小娘子。”
宗仰逐客令都下了,河间王还是每没有放弃。
“不是我不想让她出来见大王,而是她的的确确身体不适。”宗仰将河间王的后路堵了个彻底,“我想大王也应当不会勉强她拖着病体出来吧?”
河间王被宗仰这话堵了个哑口无言,既然是来给救命恩人道谢的,那自然是不能强迫人出来见他。
“我会将大王前来之事和她说一说。”
话一句说到这里,再在此纠缠下去,那么就显得太不尊重。河间王也见好就收。他让人将带来的东西全数留下,先行离开了。
宗仰见宜城王还想要说什么,开口也请这对父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