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他又来了。”元德说得小声。
“什么?”
柳千景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躁地在元德面前来回走着。
元德不敢打扰柳千景,整个人尽可能缩小降低存在感。
“砰!”
柳千景突然一掌拍向桌子,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元德一哆嗦。
“这王八蛋!流氓!……”
柳千景说着一切可以骂人的话,有些话元德都不好意思听。
元德小声提醒,“外面还有人呢。”
柳千景白元德一眼,“现在知道外面有人了!”
柳千景真真是恨铁不成钢,把茶杯里的水一口喝完,觉得心里还是冒火,又倒了一杯喝完才觉得好些。
“他又过来干嘛了?调戏良家少女?”
元德不吭声。
柳千景环胸坐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元德垂头在前面站着,活像受气的丫头。
柳千景哀嚎一声,“你坐下,把你们昨晚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给我重复一遍。”
“……”
“不行,以防万一,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柳千景拍板子决定了,谁知道卫詹那王八蛋会不会又来。
“还有他说向你提亲,虽然你拒绝了,但今天又没人影了,他什么意思啊?不正该邀你出去表示表示。”
“总之,元德,”柳千景面色极其认真,“下次见他离远远儿的,咱不和他来往。”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回去吃饭,顺带说一声晚上在这睡。你也早点吃饭。”
元德甜甜应声,她还是在几岁时和人同睡过。
柳千景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柳千润的院子。
柳千润不在,小厮说他今晚在卫侯爷家吃饭,不回来了。
柳千景撇嘴,正好,省得她老远跑到军营去找他。
卫詹侯府内,他和几个亲信正饮酒吃菜,好不快乐。一眼望去,熟人就有柳千润和刘长风、刘长仁兄弟俩。
柳千景对侯府来说不算稀客,下人客客气气地引着到了侧厅,好茶奉上。
听了下人的耳语,卫詹手一顿,看着柳千润,“你妹妹来了,说找我。”
柳千润抬眼,“找你做什么?”
“莫不是嫌我拉他兄长喝酒了?”
柳千润淡笑,“你去便知晓了。”
刘长仁夺过刘长风手里的酒坛,“想什么呢,碗满了。”
刘长风从怔愣中回神,拧着衣服上的酒,倒得太满溢湿了衣衫。
“听你们聊入神了。”刘长风扯着嘴角。
卫詹信步走进侧厅,“柳大小姐怎么想起来这了?”
柳千景上下打量卫詹一番,冷哼一声,“来看看人没有脸是什么样!”
“柳小姐这话饱含深意啊。”卫詹略有不耐,“今夜设宴招待兄弟们,恐怕小姐这无暇招待,有话不妨直说。”
柳千景继续冷嘲热讽,“设宴?喝酒醉了更有理由夜探深闺?”
卫詹眼眸微眯,知道柳千景是何来意了。
“我承认,是我行为欠妥,我会向她提亲。”
“提哪门子的亲,是娶妻还是纳妾?”柳千景步步紧逼,“你这种人,王城里我见多了。元德单纯善良,才会信你的花言巧语……”
“娶妻。”卫詹声音铿锵有力。
柳千景后面的话就这样堵在嗓子头,说也不是,吞也不是。
“好话谁都会说。我不管你说真说假,不许再进柳府一步,尤其是内院。”柳千景目光冷凝,空口无凭的事就如镜中花、水中月。
翩翩然坐下,柳千景咽口茶水润润嗓子,又说道,“那日元德受的委屈你不知道,吓得当晚一夜没睡,第二日起来眼底一片乌黑,眼也肿了,或许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