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河没有结冰,元德挑着水桶接了两桶水把锅灶刷洗干净。
没能拒绝王叔帮忙的好意,趁着刷洗功夫,王叔又挑来了两桶水。
元德动作利索,很快锅灶就干净了。把那两桶水倒进锅灶里开始放柴烧热水。
水太凉了,要把水烧热再继续擦洗。元德顺势还热了几个红薯和土豆。
这是给王叔准备的,做体力活得吃饱饭才行。
趁此把木箱里的被子衣物什么的一一也拿出来晾晒,忙活到近天黑才算收拾完。
她们买的有鱼有肉有干粮,元德晚上做了几个菜好好犒劳王叔一番。
王叔来来回回挑水不下五趟,家里的水缸也都添满了水。怕柴不够,又下山一趟。
二人晚上就在此留宿,元德看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心里满是酸涩。
这个家的边边角角她都熟悉无比。
窗外忽然有着点点白晶,元德站在窗边向外伸出手,原来是下雪了。
明华庵她还会去,但这里是她最后一次来了。
一天太过劳累,元德很快就进了梦乡。
翌日,元德推门映入眼帘的是通体的白!地面是白的,树梢是白的,下了一夜的雪,现在也仍下着。
王叔不知从哪找了一根扫帚拿着走过来,“这雪太大了,我想着把雪扫扫,留条路出来。”
“好,我去熬点粥。”
元德本就打算住两日,不急着回去,是故悠闲地欣赏着雪景。
可这雪愈下愈大,好似没有停的意思,短短时辰积雪已掩了小腿。
元德有些焦虑,山路难走,加上厚雪更难行。
粮食好说,节省些还够两人吃上几天。可柴却撑不了,尤其取暖做饭都要用到。
王叔从外面回来了,抖着身上的雪,“姑娘,我看过了,这路走不了,雪太深分不清哪是路了。”
“这雪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稳妥起见,木柴我们尽量节省些吧。”
王叔点头同意。
这雪出奇的大,元德印象里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元德叹了口气,这是因着她不为善上天给的变故吗。
第三日雪没停……
第四日仍没停……
王叔明显急躁不少,元德也越发不安,雪已到了大腿根。
他们已经没有木柴了,水缸也空了,现在吃的是雪水。
“我把木栏拆了劈开当柴烧。”王叔看着他们进门时挡人的两块木板。
实属无奈之举,再没有柴烧二人就要冻僵了。元德心想待雪停了她出去定找人拿石头给王戈垒个门。
厨房有王戈留下的砍刀,那是他先前处理打得野物时用的,今天方便了元德。
二人合力用砍刀把木板劈成细木条收拾到厨房。
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第五日王叔决定去附近找棵树砍些枝丫。
山里的树大多树干高大,枝杈也在高处,且路途难行,王叔所行收获甚微。
两人无奈叹气,树枝是湿的,烧着一股浓烟。
元德和王叔为了节省一日只吃一顿饭,尽可能多睡觉。
王戈家境不好,所有房间只找出来四床棉被,每人盖了两床取暖。
但吃食却不能用棉被盖熟,必须得生火。
将就着用完湿树枝,元德找出她先前晾晒的那堆衣服,只能烧这个了。
第六日两人又撑了一天,第七日却没食物了。
两人沉默无言,雪仍没有停的迹象。
第八日,元德饿得有些昏沉,强撑着起来看了眼天,仍然在下。
元德又躺回床上,他们也不再需要木柴了,抵不住了就吃两口雪饱饥。
王叔却忍不了,他要趁着还有力气出去搏一条生路。他也怕抵不了自己心里的阴暗面。
元德没有阻拦,在这无非是等死。她没有选择和王叔一起出去,王叔还有机会能搏一搏,她出去只怕连路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