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僵着,直至元德出声让他翻身。
卫詹乖巧转身。
新的裤腿布料粗糙,勉强用来遮挡。且元德为了伤口好得更快,在伤口处挖空处理,免得再让伤口感染。
卫詹看着元德特意的心思,一阵沉默。默默安慰自己,这是元德对他的爱。
元德下床把针线放回原处,“你等一会,我把饭端过来。”
依旧是水泡饼,但这次元德把饼撕得很碎,饼泡的很烂,勉强算是粥。
发热的人容易胃口不好,且硬的食物也容易咬不动,泡的软些吃起来方便,她还洒了几粒盐。
卫詹接过碗,这碗却好似千斤重,他端不稳差点全撒出来。
“我手没力气。”卫詹委屈地看着元德。
元德没好气地过去端着碗,舀起一勺,“张嘴。”
诡计得逞,卫詹身心舒坦极了,眉目含笑看着元德一口一口喂他。
吃饱喝足,又到了换药的时候。
卫詹拒绝元德给他换药,“我怕你伤心。”
元德把药瓶砸到卫詹身上,没皮没脸,她才不会伤心。
起身去院子等着,院里的雪已经空了,元德找了几块石头塞在最大的雪人的头上,雪人有眼睛嘴巴了。
元德托腮看着雪人,“你是第一次被堆得这么大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又自言自语几句,察觉时间差不多了回了屋,躺到温暖的被子里,整个人舒服极了。
卫詹抬眸看着元德的小动作,“冷还出去!”
“怕我伤心。”元德反讽。
卫詹无言,摸着元德脑袋表示安抚。
元德躲开,她的发髻都被弄乱了。
“等你腿好了,我们就沿着你来时的路回去。”
元德眼睛炯炯有神,卫詹就是这么来的,只恨她没能早点想起来。
卫詹阖眼,“不急,等雪化了再走。”
他觉得在这挺好的。
他不急元德急,一晃出来半个月了,她当初和锦姨说只出来几天,现在锦姨不知道多担心。
“没有粮食了,被子也烧没了。”
“胡说,几十张饼你全吃完了?木柴等我去给你砍。”
元德哑言,鼓着嘴不说话。卫詹就吃准了她不会把他一人扔在这。
卫詹斜眼看着元德,伸出一只手搂住元德。
“瞧嘴撅得!你也想刮这么长一个口子?!”
“我这腿伤也得养两天,那时路也好走了。不气了,嗯?”
“那你伤着也不能砍柴啊!”元德寻着漏洞。
卫詹不说话,眼睛注视着某一方向。
元德顺着看过去,卫詹再看屋子里除了床之外的唯一一件家具——桌子。
卫詹挑眉,“把它劈了也能顶一阵子。”
元德哽着嗓子,“我们再待下去王戈的家都要没了。”
卫詹闻言哈哈大笑,“兄长的命重要,还是他的破桌子重要。”
是侯爷的命重要,元德吐槽。
两人又度过一天,无聊时卫詹会说些他行军打仗时遇到的趣事。
他在边关许久,异样风土人情见多了。
比如那有的人会像牛一样给鼻子打孔,带上银环、金环。
元德惊讶地瞪大眼睛,“鼻子不会疼吗?”
“想知道?我不知道,有机会你去边关问问他们。”
“你到那就说,‘你鼻子打个环’疼不疼呀!或者你自己打一个也能知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