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非昔比,乔家又重获圣恩?!谁敢去惹尔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尔桐冷眼看着白茉香被下人轮番驳了一圈面子,这才轻蔑地嗤笑一声,道:“白茉香,你以为你爬上了段家老爷的床,你就是主子了?!呸——!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个玩意儿!这段家上下的奴才,你没一个使唤得动的!为什么?!因为在大家的眼里,你也一样是个奴才!可快醒醒吧!少做那当主子的梦了!你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呸——!在我们夫人眼里,你不过就是个会走会动、会暖床的洞罢了!谁把你当成人来看?!”
狠狠地骂了白茉香一顿,尔桐命跟来的人道:“走!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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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尔桐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辱骂了一番,白茉香伤心欲绝。回到住处大哭了一场后,白茉香越想越委屈,当即便扯了条披帛挂上屋梁,这就要悬梁自尽。
正好段景辰下朝归家,直奔白茉香住处。
一推开屋门,段景辰就看到白茉香整个人悬在梁上,双脚已经不动弹了,吓得是冷汗如瀑,抢天喝地地冲上去把白茉香抱了下来,掐人中灌参汤叫大夫,闹腾了半日,白茉香这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到段景辰,白茉香眼眶一红,两行泪水滚珠似地落下。
看到心爱的女人流泪,段景辰痛彻心扉,用力地抱住她,摇晃她,问她为什么要寻死?!
面对段景辰急切的追问,白茉香一言不答,只默默哭泣。
段景辰知道一时逼她她定然不会回答,便罢了。
好生安抚着白茉香歇下,段景辰唤来下人,询问今日发生了何事。
得知白茉香是被尔桐当众羞辱了一番,还打了一记耳光,段景辰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茉香这般温柔娇弱的人儿,尔桐怎生下得去手?!
刁奴恶主,尔桐这番行径,定是乔嫣然指使的!
乔嫣然,你欺人太甚!!
段景辰越想越气,连官服都未曾换下,便叠声唤小厮牵马过来,他要去忠武侯府!
可巧账房先生听闻段景辰家来,忙不迭赶来向他汇报今日账房支出情况。
一听尔桐今日来段府取走了价值三万一千两白银的物件和两千八百两银子,又看了领走的物件的清单,段景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震惊,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天昏地旋。
看到段景辰脚下发虚,走路像踩着棉花似的,小厮料想他是骑不了马了,伶俐地换了马车来。
段景辰行尸走肉一般地被小厮扶上了马车。一声鞭响,马车行动起来,段景辰这才回魂。
念及乔臻臻主仆今日所作所为,段景辰双拳紧握,一口银牙咬碎,只恨不得现场就杀了乔臻臻!
乔嫣然!乔家!你们、你们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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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辰才出段府的门,乔臻臻留在段家的亲信已经将新报传到她手中。
乔臻臻沉吟片刻,拿定了主意,命人前去衙门给侯爷报讯。
得知段景辰要来乔家找茬,乔侯不假思索,即刻回家。
说来也是巧,岳父女婿二人在忠勇侯府门口碰上了。
经过一路思量,段景辰已经冷静了许多,已经没早前那般愤怒。权衡过后,段景辰认为白茉香受的委屈不值一提,把尔桐拿走的那些物件要回来才是当务之急。
看到乔侯从马车里出来,段景辰立刻殷勤地上前去替了小厮,搀扶着乔侯下车。
二人在乔府门口见了礼,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乔侯知道段景辰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便在落座后先发制人,开口道:“段大人,老夫这两日正好有事找你,可巧你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在今日把此事了结了罢!”
听到乔侯称呼自己为“段大人”,段景辰微微一怔,心中顿觉不妙。
不过段景辰一时也猜不到乔侯要说些什么,便按住性子,起身拱手作揖,问到:“泰山大人有甚事要吩咐小婿?”
乔侯捋了一把胡须,瞧着段景辰,道:“段大人,我们家嫣然要同你和离。”
乔侯话音方落,段景辰立刻答道:“我不同意!”
乔侯捋须笑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此事突发,又大出意料之外,段景辰心下顿时慌乱。但他迅速镇定下来,飞快地盘算一番,决定忍辱负重。
“噗通”一声跪倒在乔侯跟前,段景辰一脸沉痛隐忍,哀戚道:“泰山大人!小婿同嫣然成婚七载,一向是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您为何突然让我二人和离?!难不成是小婿做错了事,惹得您不高兴了?!若真是如此,请您指出,小婿立刻改正!还请给小婿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番诚恳言语说毕,段景辰恭恭敬敬地给乔侯磕了三个头,恳求他道:“请泰山大人三思!”
乔侯不为所动,只笑道:“段大人何故有此分辨?你同嫣然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和离便是,何必要继续绑在一起,徒生许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