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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苏氏一家被御赐了“耕读传家”牌匾,那陷害他们的原县官气得半死。
原来,那原来的县官,被免职了还不肯走,非在县里租房,等着机会来报复苏氏一家。
结果等来等去,等到秋天,没等到报复机会,却得知代县令升职了,转正了当了县令!
因为苏壹在漕运码头跟胡商买的那叫做“红薯”的农作物,竟然能亩产六千斤。代县令啥也没做,白捡了个好处!
那原县城、代县令,只是个举人,也不怎么勤勉地向商人们吆喝银子给上面,又不给上峰送礼送小妾,可他竟然升职了!
还有苏氏一家,明明是他最最看不起的商户,竟然被御赐了“耕读传家”的荣誉。
若是他不拿苏氏一家开刀,不构陷他们……现在升职的就是他啊!
那陷害人的原县官是进士出身,向来看不起举人县丞,又一直“上进”地谄媚上峰,结果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官职没了,钱财也无!
他气得当即就吐了血,生了场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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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御赐了“耕读传家”的牌匾后,苏氏和苏壹都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伺他们。
当日,又一辆马车跟了他们许久随后,又悄然无声息地离开。
这些探子在暗卫第一高手身后跟踪,岂不是太班门弄斧了吗?
苏壹和苏氏对看一眼,苏壹便前去查探,结果竟一路跟踪到了荆州府的楚宸王府。
楚宸王,是先帝幼子,曾经最热门的皇帝人选之一。
因为登基后皇帝不放心,派苏壹带人来探过几次。
苏壹屏住呼吸,熟门熟路地探路,跟踪到书房,听那盯梢的人对楚宸王汇报。
“试探过了,萧家村那从青州来的行脚商人,是萧家村三老太爷的后裔,确实有几分搂钱的本事,而且运道也不错,得了皇帝老儿的御赐牌匾。”
楚宸王的话让苏壹震惊不已。
因为接下来,他听到了楚宸王阴冷冷的话语。
“既然我那小妾兄长有几分本事能混进总督漕运部院,族里又有能赚钱有运道的。如此,倒也有资格为我诞下子嗣。”
“且去青州打探下这萧大郎一家具体情况,若身份果然无误。那么就把我那小妾的避子汤给停了吧。”
宋昱知道此事,亦是震惊不语。
前世,他从未听说叱咤漕运线上的“运江龙”萧淙,还有个妹妹是王府的宠妾。
再让苏槿这个孩子王,跟村里孩子们一打听——
族长有个幼年走失的小女儿,年纪跟那楚宸王府的小妾对得上。
猛然间,犹如晴天里起了惊雷,宋昱灵光一闪,前世想不通的,瞬间都明朗了起来。
前世,父皇的皇子内斗非死即残。
贵妃的儿子残废了,无法登上大宝……却还是针对他宋昱,恨不能弄死他这个父皇唯一的继承人。
贵妃的堂兄更是暗示太傅和六部的人,各种打压他,说他目不识丁,瞧不起他,又一再用各种记录复杂的账本糊弄他!
前世,漕粮晚到了京城两三个月,京城物价飞升各种混乱、民不聊生,楚宸王趁机带人上京“清君侧”。
所以,不是漕运无意中晚到的……莫非是楚宸王的阴谋?
宋昱在宫中被奸人设计射杀。
楚宸王和贵妃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前世的死,还有皇兄皇弟们的非死即伤,跟楚宸王到底有没有关系?
而萧家村,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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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易逝,时光如流水,一眨眼又一年就过去了。
开了年,不过一月底,族长打算带着11岁的萧渊去参加县试。
虚岁八岁的宋昱得知后,思虑半晌,决定了,他也要去参加科举。
漕运是一条护着他和苏槿等人的路,但眼下既然得知这漕运和楚宸王扯上了关系,到底是有些存疑。
既然如此,不妨也走一走这千军万马独木桥的科举之路。
若果真能科举入仕,拜相入阁,亦能护得苏槿他们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