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自有账房和掌柜管着呢,我能操什么心?我只管找最好的说书先生,收最好的话本故事,不就成了?”
这话实在说得颇有见地、有见识。
一时间,那些书生有些羞惭,竟纷纷肃穆起来,纷纷给苏槿见礼赔不是。
宋昱看苏槿一本正经地在那教育人,颇有些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只是仍然握着石刀,挡在苏槿面前护卫着。
说书先生有些犹豫。
契约签了倒是不怕东家赖账不给银子。
只是这话本铺子,万一开了赔钱,没多久关门了,于他说书的名声有些妨碍。
却在这时,苏槿挥了挥手,后又收回了三十两银票。
招娣便立刻从身后跟着的其中一个婢女身上取出了一个包裹,解开之后往那说书先生的条案一放!
哗啦啦,好家伙,三十贯铜钱整整3000文钱放在桌子上,一下就把条案给堆满了,堆得老高。
这就跟拿着蛇皮口袋装了几十万现金去给人发工资一样!
跟轻飘飘的银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槿又补充道:“我家这话本铺子,可不是那些情啊爱啊,都说的关于民生社稷,利国利民的好故事呢。”
没学过心理学的书生们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聘我,聘我!我可以说书的,我现在就去学!”
那说书先生也急了,赶紧说道:“我签我签。”
又还赶紧证明自己的本事似的,说个不停:“《平山堂话本》、《全相平话》、《宋元话本》这些我都是熟透了的。且能给东家招揽生意咧。”
眼下说书无望,被说书先生的聘金给刺激到的那些书生竟纷纷现场问起苏槿收话本子的事情了。
“十两银子买断一本?”
“话本根据销量分红?小娘子,你听听我这’狐妖与书生‘的故事如何?”
“且,那不就是唐代的《任氏传》故事吗?小娘子,你听听我这个……”
眼看着现场被苏槿都带歪了,再没多少人记得县试案首一事,那几个花白头发、满脸鸡皮、穿着油腻长衫的老书生都快气死了。
毕竟县试不算难,在场的大多数人考县试,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无人带节奏,谁还来拿着县试不放?
只那几个此次参加县试没通过或是县试成绩不好的书生,指着走到苏槿面前指着宋昱,颤巍巍地怒斥。
“好你个假县试案首,竟是带着银子来羞辱人来了!”
“可不好这么说咧。休要胡言乱语什么羞辱人。”
说书先生赶紧打断,如果说这拿银子砸人羞辱人……
啧啧,那他宁愿天天被这般“羞辱”。
正当大家吵闹着,有人突然道:“县太爷来了!”
原来,今个儿恰好这是个休沐日,有人将这茶馆里的事告诉了县官。
因着县衙就在这县城最大的茶馆附近,县官便笑眯眯地穿着便服到了茶馆中。
茶馆里的众人,对这县官颇有几分恭敬。
这县官信奉的是老庄之道,在官场中算是一股清流,从不为难百姓,对读书人颇为友好。
故而这些个酸书生才会在茶馆里瞎议论县试舞弊。
要搁其他县官手里,这些个书生早就几十个大板子下去了。
“既然不服,你们随便出几个题目,都来试试好了。”
县官还是笑眯眯的,点出几个此次参加县试的青年书生和花白头发的老书生。
宋昱冷哼,根本不屑和他们比试。他又忍不住去摸袖中那见血封喉的袖箭。
这些人,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尸位素餐的朝臣们,真让人恶心。
可是苏槿拉了拉他的袖子。
“阿兄,展现你的学识,用真本事,实打实地打肿他们的脸!给阿槿涨面子!”
宋昱望向苏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