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宋昱苏槿他们被拽下马车,到了一个被掏空的大山洞中。
一堆穿长衫的读书人就在他们周围,正哀嚎哭泣着饶命。
稍远的地方, 一堆人举着闪着寒光的弓箭指着他们。
“我们只是童生啊, 这种讨伐檄文至少也要找个秀才吧!”
“请大王饶命啊!大王!您为什么不去省城书院里找人呢?那里都大多学识比我们这些童生强呢。”
这些被从考场劫来的考生, 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纷纷叫屈起来。
那狰狞刀疤的马大郎不在此处,只那个面脸阴恻的马二郎, 对那个话最多的书生说道。
“童生……写不了讨伐檄文?啧啧,你让我去书院找人,你教我做事?那你过来一点, 我放你走,好不好?”
那书生将头点成拨浪鼓,随即又试探性地往前挪了几步。
嗖!嗖!刺啦!呲溜!
是利箭刺入皮肉的声音,渗人极了。瞬间,无数利箭瞬间射向那书生。
那书生睁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向山洞顶,轰隆倒地,血溅了一地。
山洞里顿时一片寂静。
一时只听得山洞中偶然的滴水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我可不像我大哥那么蠢又好糊弄, 叫他多抓几个读书人来,他就直接从院试考场上抓人,呵!”
马二郎拍拍手, 笑得格外阴冷。
“每人写一份讨伐檄文, 说自己不会写的、写得不好的, 就和这人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说着,那些凶神恶煞举刀的人, 便两两上前拉书生去一旁,解开绳索,按着书生趴在地上写文章。
那些书生各个表情十分屈辱,但又不敢不写。
不写,当场就得丧命。院试考场里,不就当场已经被他们斩杀了一批童生吗?
可写了,万一以后这些逆贼被抓,他们也得被牵连成谋逆,说不得要株连九族!
“大王,每个人写未必好。不如您挑几个写得最好的。”
“叫几个州府的案首过来写啊。尤其是此次的院试案首最热门的人选林岞璧。他可是当朝贵妃家的亲戚呢。”
又几个书生干脆视死如归起来。
“不不不,我不行。我我……我……写得很差的。”
林岞璧慌得要死,他的学识水平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我是找人作弊,才一路当着县试、府试案首的!”
如果苏壹在这,就会发现说话的这人,就是此前在考场上找了疑似暗卫高手“高武力值”换试卷答案的考生。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指向宋昱和萧渊的方向。
“大王!为何那俩人不用写?那其中一个孩子,听说还是荆州府的案首呢!他们是靠自己真材实料考的啊!”
“对!那两个人也是考生!”
“让那两个孩子写!其中一个是案首!”
又有两三个书生一边鄙视着林岞璧,一边跟着附和要拖宋昱和萧渊跟他们一起写“日后被发现是谁的写的、谁就有被株连九族风险”的讨伐皇帝檄文。
“哦?有趣。”
满脸阴恻的马二郎将刀举了起来,指向了宋昱和萧渊。
*
然后下一秒,那两三个说宋昱和萧渊也是童生的书生和贵妃家的倒霉远亲林岞璧,被马二郎一刀劈了。
“淦!老子最讨厌出卖同伴的人了!你们不愧是狗皇帝的门生!妖妃的亲戚!”
“狗皇帝将我们马家用完了,就找人杀了我家小弟,烧了我们马家马场,挑起我们马家和楚西王的内斗!”
“妖妃!呵!当我们马家不知道吗?正是那妖妃蛊惑的皇帝,让他对我们马家出手!”
“狗皇帝无耻!妖妃无耻!你们也无耻!”
血沿着马二郎的长柄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山洞里更显得阴森冰冷。
随后,马二郎用刀指着宋昱和萧渊,阴恻恻地笑着。
“不过,我就喜欢看这种同伴互相出卖的场面。你们说,你们俩哪个是案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