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想不明白啊……好奇怪。
祁蓦看着天帝离开的方向,又皱眉沉思了许久。
“罢了,走吧。”祁蓦微一叹气,转身去叫夙月。
然而,就在祁蓦准备抬步之时,却又猛地停下了脚步。
在两人对面,帝宫的正门口,出现了一名男子。
只见他一头长发随意披下,衣着也不过是最朴素的长袍,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有神。
“魔……魔尊?”夙月下意识脱口而出,低声喃喃。
眼前人的模样,竟与自己心中所想那魔尊模糊的影子,一模一样。
而接下来,祁蓦的话也验证了夙月的猜想。
“魔尊!你来此处,究竟有何目的!”祁蓦厉喝道。
若只是单纯的出逃,断然不会绕到帝宫来。想必之前的弟子,也是魔尊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是他不曾料到,今日的帝宫,恰巧有他来访。
魔尊倒是不慌张,比起这边怒目厉色的祁蓦,他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他看着祁蓦,反倒是笑出了声:“面对多年不见的师父,徒儿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么?”
师……徒?
魔尊和祁蓦,居然是师徒?
夙月有些惊讶地看向祁蓦。
“对了,听说你成亲了,我这个做师父的,还没送上祝福。”魔尊言笑晏晏,仿佛就是在唠家常,“旁边那位,就是你的妻子吧。恭喜恭喜。”
“师父?可笑!”祁蓦攥紧了拳,“自从你入魔的那一刻起,便是抛下了整个师门。我们的师徒情分,早在那一刻,就已经断得一干二净!”
“哦,是么。”魔尊笑容虽未变化,但眼中却闪过一瞬异样神色。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常,“你不认我是你师父,那就不是吧。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先走了。”
说罢,魔尊便朝着祁蓦摆摆手,竟是真要转身而去。
祁蓦想都未想,便飞身追了出去。
他一把按住魔尊的肩膀:“你以为,帝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么!”
魔尊看着他肩膀上的手,摊了摊手:“你这是,不想让我走?”
“是。”祁蓦神色坚定。
“且不说你拦不拦得住我,你的妻子,你不管了?”魔尊指了指始终站在那里的夙月。
祁蓦转头看向夙月,手下有了些微的松动。
但下一刻,他就收回了目光,又加重了手下的力气:“无论如何,只要墨莲一日不醒,你便一日休想离开!”
“原来,还是因为师妹。”魔尊渐渐敛了笑容,“祁蓦,你的私事,我是管不着。但是,你这个样子,就不配娶妻!”
魔尊神色一变,忽地伸出手来,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他肩膀上祁蓦的手,反手一扭,当即脱离了祁蓦的桎梏。
“好啊,你要留,我要走,那咱们便打上一架吧。正好,我也看看,时隔百年,我曾经的徒儿修为如何了!”说罢,魔尊眼神变得凌厉,与适才和善的模样已经全然不同。
“你不配这么叫她!”祁蓦一掌上前,两人当即缠斗了起来。
魔尊与上神过招,自然非同凡响。
以夙月修为,根本看不清两人招式,只见到周围器具受两人灵力所波及,一一碎裂,就连这座帝宫,都显得岌岌可危。
夙月想尽量远离二人,但二人完全堵住了帝宫门口,令她完全出去不得。可若是往帝宫内躲,一旦帝宫坍塌,便毫无逃出去的可能。
罢了。
一切都是命而已。说到底,她现在这样活着,又有多大意义呢?
祁蓦与墨莲的关系,于刚刚魔尊与祁蓦的对话中,夙月已然大概知晓了一二。
果然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
但更令她在意的,是祁蓦所言,墨莲“不醒”之事。
听上去,已经昏迷了数百年。
墨莲帝君……受伤了?很重的伤?
无论祁蓦与墨莲帝君的关系如何,她都不会对墨莲帝君有丝毫的想法。
帝君是她们族人的英雄,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而自己,自然是远远不如帝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