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身,至心。
见到夙月眼神悠远,显然是在回忆什么,祁蓦不由得怒从中来。
他手下猛一用力,迫使夙月再次看向自己。
“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让你这么开心吗!”祁蓦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他猛地俯下身,直接吻向夙月的唇!
夙月一下子瞪大了眼。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祁蓦居然会,居然会……
夙月下意识伸手,想要推开祁蓦,但她这般弱小力气,不过是蚍蜉撼大树。她越发反抗,祁蓦便又用力了几分。
直至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至夙月的口腔。
血的气味唤醒了祁蓦的理智,他停下了动作。
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祁蓦抬起身。
只见身下的女子,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与委屈,眼中转着水光,却还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脸颊泛起一丝薄红,似羞似怒。唇上泛着血色的殷红,映衬那过分白皙的面庞,却添了几分妖冶。
若说平日的她便只如那水光中青涩的鱼儿,那么此刻的她,就仿若那大海中勾人的女妖。
一股从未有过的欲望,从祁蓦的心底传来。
他慌忙松开夙月,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间屋子。甚至,在离开时,都不敢再多看夙月一眼。
看着祁蓦夺门而出,夙月仿若松了一口气,而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它们也消失了。
刚刚……
夙月捂着受伤的唇,眼中又溢出了泪水。
祁蓦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只是想要她的泪珠么……
那便给他吧,通通,给他吧……
她只想大哭一场。苟延残喘地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手腕,肩膀,脊背……夙月感觉哪里都疼,从四肢,一直蔓延至心头。
就好像心被人活活撕成了两半,痛彻心扉。
夙月抽噎着,泪水如线般流下。
这数百年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但夙月却没察觉到,而那些压抑得更久的情绪,也伴随着泪珠的倾泻,得到了一并的解脱。
……
如波殿内的小童,从未见到祁蓦上神如此慌张过。
在小童的印象中,祁蓦上神从来都是从容的,温润如玉的模样。而今日,祁蓦上神回主殿之时,不仅步伐和气息都紊乱了,就连发丝都有些凌乱,甚至衣服上还带了些许的褶皱。
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记忆中的祁蓦上神,不管在何时都会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袍也始终干净如新。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祁蓦上神来的方向……好像是,那位“夫人”的“婚房”?
自从成亲以来,他还从未见过那位“夫人”。
说到底,如波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夫人”,不过是名存实亡的而已。
算了算了,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说到底,这些事情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只需要负责把主殿前面这块地扫干净,这是他的“任务”。祁蓦上神如何,他的夫人如何,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小童收回目光,又专心地扫起了他的地来。
祁蓦甚至连这位扫地的小童都不曾注意到,径直走入了主殿。
直至走到书桌前坐下,祁蓦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他刚刚怎么会……竟然对夙月……
祁蓦捏紧了拳,用力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不是的。他娶夙月,只是为了给墨莲提供眼泪。
对,对。他刚刚会那样,是希望夙月流泪。是因为在凡间时,那人提供的一些想法……没错,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