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苏夫人顿时便又改变了主意,冲着那拿着鞭子的婆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婆子征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忙应了一声‘是’。
这下轮到苏梦变了脸色。
她没料到,苏夫人居然真敢赌这一把。
苏夫人一直注意这她,见她变了脸色便越发肯定了女儿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此一来,她便不用有所顾忌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看着婆子手中带着倒刺的鞭子就要落在苏梦的后背上,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苏梦身旁。
而后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如蟒蛇般凌厉出击的鞭子,猛然一个用力,便将鞭子从婆子手中夺走,随手扔到了一旁。
身后响起的熟悉嗓音,让被绑在邢架上的苏梦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只是她是个能隐忍的,愣是将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
“你、你是沈元柏?!”
苏莹虽与沈元柏自小便指腹为婚,却只隔着老远巧遇过四五次,再加上此时的沈元柏非彼时的沈元柏,在气质上多少有点变化。
因而一时间,苏莹都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沈元柏了。
倒是近距离见过沈元柏几次的苏夫人认出了人,尽管心中不安,表面上却仍然自持着大家夫人气度。
这时,门房才起喘吁吁的跑进来,看到沈元柏果真在正堂顿时苦着脸对苏夫人道,“夫人,奴才说了老爷不在府中,不便待客。
可沈四少爷他、他硬是闯了进来,奴才、奴才也拦不住啊!”
当然,主要是他也不敢真的下死力气去拦。
毕竟现如今整个皇城谁人不知沈家即将重获圣宠之事?
得罪了沈四少爷,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必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被沈元柏当场看到她罚苏梦的一幕,苏夫人正心虚着呢,哪还会计较沈元柏的强行闯进府中的无礼。
于是摆了摆手,便让门房下去了。
“苏夫人还没回答本少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等苏夫人为自己辩解,沈元柏便先一步面无表情的开口了,“倘若本少爷没有看错,苏夫人这是在对梦儿用刑?”
“这、这都是误会……”
苏夫人僵笑着想要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元柏强行打断了。
“误会?本少爷亲眼所见,还能是误会?”
沈元柏一边冷着脸给苏梦解开绳子,一边带着几分怒意道,“我沈元柏的妻子,哪怕是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苏夫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管事管到我沈家头上来了,管得可真是够宽的,就是不知道苏大人知不知晓?”
闻言,苏夫人差点连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住了。
她暗地里磋磨苏梦之事苏青山是知晓的,只是事情没有闹到明面上来,因而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罢了。
可事情一旦闹到明面上来,苏青山为了面子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我娘也是苏梦的娘,长辈教训晚辈有何不可?”
见沈元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将她无视个彻底,苏莹气得满脸涨红的同时,又感到几分委屈,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冲了些。
“莹儿!”
苏夫人顿感不妙,忙阻止女儿继续说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慌忙补救,“贤侄,你是真误会了,梦儿方才对我口出狂言,又直言亲父的不是,着实忤逆不孝了些。
因而作为长辈,我才想着吓一吓她,好让她知晓错在哪儿,并非真的对她邢家法。”
然而她这一解释,便是傻子都不信。
毕竟方才要不是沈元柏来得及时,那一鞭子就要落在苏梦身上了。
苏梦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忤逆不孝的名头可就真要按在她头上了,便忙正色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口出狂言,更没有说爹的不是。
我不过是说了,绝不会让你们从我身上得到半点好处罢了。
你便是我的长辈,也不能逼着我这个继女给你这个后娘孝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