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分别了大半个月,刘氏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丈夫倾诉,奈何直男李和豫此时心里只记得银子,根本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样。
李和豫搓了搓手,一脸的紧张的问道:“怎么样?那些酒换了多少钱。”
见丈夫满心满眼的都是钱,对自己一句关心话都没有的样子,刘氏心里失望之余,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要是李和豫知道妻子心里此刻是这样想的,肯定要咆哮着解释——我心里不想着钱能行吗?咱们还欠着辛家一万多两银子呢,要是钱没凑够的话,他去哪里凑钱给辛家人?
刘氏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指着扔在床上的包袱说道:“银票都在里面装着,你自己看吧。”
对于妻子冷淡的反应,李和豫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这是连日赶路累着了,他自以为贴心的替刘氏把茶杯倒满茶水后,就屁颠屁颠的坐到床边数银票去了。
“一百、”
“两百、”
“五百、”
“两千、”
“一万五千两!竟然有一万五千两银子!”
数完手里的银票后,李和豫一脸的震惊加意外。
然而还有更加让李和豫意外的,刘氏指着床头放着的那个锦盒道:“盒子里还有两百两黄金,是宫里那位贵人赏赐下来的。”
李和豫闻言伸手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可不就满满当当的装着一盒金锭嘛。
李和豫看着眼前的一大盒子金锭,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宫里哪位啊?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想着给我们赏赐呢?”
宫里能个他们扯上关心的贵人一共就两位,一位刘皇后,一位李昭仪。
不等刘氏回答,李和豫又急忙说道:“不是,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我说一遍,我现在人这么这么迷糊呢?”
刘氏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这次回昌都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当时刘氏带着三瓶酒和一个琉璃瓶回到昌都后,不管是李家还是刘氏都吓了一跳,都以为儿媳妇(女儿)只身回昌都,恐怕是李和豫出什么事了。
也怪刘氏走得急,没有提前给昌都写信告知,回到昌都后,她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事情说清楚。
听刘氏说她是特意回昌都卖酒的时候,李家人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她的婆婆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一直说儿子去常县当官辛苦了,是不是手里没钱了,没钱问她要就是了,好好地怎么想着要卖酒了。
刘氏回昌都的时候就只带了一只箱笼和两个包袱,就算是带了酒,那也只有一、两坛,那点酒能买几个钱,他们李家虽然不是什么清贵人家,好歹还是有一点家底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当时刘氏也没管公婆说的这些话,直接从箱子里把酒拿了出来。
那用琉璃瓶装着的酒一拿出来,就让人觉得不凡。
看到实物后,李和豫的母亲柯氏也不说儿子让儿媳妇回来卖酒是在常县混不下去了,夫妻两围着那瓶酒看了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家儿子真是出息了,这么稀罕的美酒和琉璃瓶都搞得到!
刘氏把酒往公婆面前推了了推:“阿爹,阿娘,这酒一共三瓶,郎君说了,一瓶给你们,一瓶给我父亲,剩下的一瓶拿去卖掉。”
刘氏不傻,刚才她说这酒的来历的时,就已经暗搓搓的说了,这酒珍贵,为了卖下这几瓶酒,不但是家里的银子花空了,就连她的嫁妆银子也全都拿出来了。
在这个前提下,她娘家得瓶酒总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李和豫的父母确实没有说什么,两人抱着这瓶酒好一顿稀罕。
刘氏刚回昌都,心里惦记着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和父母,所以也没多在公婆的院子里耽搁,把事情说清楚了后就带着儿女回娘家送酒了。
刘氏的父亲虽然占个刘姓,算得上是刘皇后的堂弟,但其实只是他的祖父和刘皇后的祖父是嫡兄庶弟的关系罢了,本来嫡庶关系就不好,后来刘氏这两支各种又生养了十几个儿女,到现在两家的关系也紧紧是他们过年过节的时候能收到刘家一份薄薄的节礼罢了。
作为刘皇后名义上隔了十几房的堂弟,刘父身上是没有官职的,他在昌都经营着几家绸缎铺和一家首饰铺子,日子过得虽然不算顶好,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听家里的下人传话,说跟着姑爷赴任的大小姐回来了,刘父连忙扔下铺子里的事情赶了回来。
刘父见了女儿女婿孝敬的酒有多惊讶,有多惊为天人就不用多说了,他脑子比亲家灵活,当即想着这酒珍贵,自己留着喝了就是一种浪费,把这酒当做往上爬的敲门砖才是正确的决定。
刘父的行动力也不是盖的,略微欣赏了一番这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琉璃瓶后,转头就让妻子找了一个体面的锦盒。
恋恋不舍的摸酒瓶好几下后,刘父把把酒装进了锦盒。
刘父小心翼翼的把锦盒抱在怀里,扭头对女儿叮嘱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丽娘你留在家里吃饭吧,这么久没见了,也和你娘说说体己话。”
刘父赶着去见自己那位身为刘氏宗主、又是先帝亲封为大将军的堂兄,也顾不上和女儿多聊,其实他还想问问女婿是怎么买到这海外美酒的,不过眼下还是把酒送到堂兄手里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等他回来后再问。
听下人说自己这个关系已经很疏远的堂弟找上门时,刘荣其实是不想见的,这些年因为刘家显赫,上门打秋风的各种亲戚那叫一个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