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女子的声音像一抹虚无缥缈的薄烟,没等到光出就散了。她的语言轻飘飘地落入花袭怜耳中,带着一抹无法忽视的悲怆感。
对于苗青兰来说,苗步辉的背叛给她带来的是天塌地陷,她的人生在这一刻从天堂坠入地狱。
没有人能明白她的感受。
那股凄楚的悲怆无力,那种被背叛的伤心决绝,就像是往她身上陡然间压了一座巨大的山。那山庞大至极,又重又沉,把她一下子砸进了地里,连伸出一只手的力气都没有。
以为疼爱自己的母亲,以为宠溺自己的哥哥,实则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工具,使劲的压榨,使劲的利用,这份绝情的淡薄,让苗青兰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
原来人为了利益,真的能这样恶毒。
她想过要死,一了百了,可苗步辉却连死的权利都不肯给她。
苗青兰虽怨恨苗步辉和他的母亲,但她依旧无法割舍掉这十几年的亲情。
绝望到极致,她开始自我怀疑。
她为了分担这份身心无法承受的背叛,她选择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是魔的话,这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没错,就因为她是魔,所以这一切才会变成这样。似乎只有这样想,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她心中压抑的痛苦。
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那股似乎残留着的,属于苗青兰的气息也跟着越发浓厚起来,阴冷的空气开始流动,就像是女子飘忽不散的怨恨。
花袭怜缓慢睁开眼,脑中还回荡着那呜呜咽咽的哭声,以及那对晃动着的,莹润的珍珠耳链。
这一切,都因为她是魔。
花袭怜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若是从前,他大概会赞同。可现在,他却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大师姐曾经因为他是魔所以拒绝他,导致他极度厌恶自己是魔物这个身份。
可现在,他跟苏瓷儿在一起了。
他想起少女在瀑布池边努力将他护在身后,说相信他的模样。
是魔又如何,他的瓷儿一样爱他,一样将他牢牢地护在身后。
“呵,哈哈哈……”花袭怜扯着唇角笑出了声。
可笑,真是可笑。
他的这位所谓的母亲真是一个可笑的人。
若换作是他,遇到苗步辉这样的人,早就将他弄死了,说不定他还会屠了整个坤山派,让这里头的人全部陪葬!
玄铁钉摩擦着骨头,花袭怜脸上并未显出什么痛苦之色,他眸色阴冷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胳膊。
那里的血源源不断,像是要将他的身体抽干。
伤口上被撒上的东西大概就是混合了苗青兰血液的东西,按照种族等级来说,苗青兰的血确实有压制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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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步辉很有耐心,他日日来喝上一盅花袭怜的血,并仔细观察着他的身体状况,时不时让血流得慢一点,生恐花袭怜熬不过去先走了。
除了花袭怜的血,苗步辉还垂涎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镇魔剑。
得镇魔剑者得天下。
谁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谁不想要将整个修真界踩在脚底下?
苗步辉心中的欲望和野心如身体内沸腾的魔血一般,几乎要将整个人淹没。
人类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而苗步辉就是那个站在了欲望最顶峰的男人。
他从少年时期就知道,若是想要得到什么,便一定要不择手段,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报应一说,那都是失败者和软弱者的说辞。
那些失败的懦夫就是匍匐在地上的狗,他们望着成功者,说他们迟早会有报应,那不过就是丧家犬的酸言酸语罢了。只有像他这样汲汲经营的人,才能获得最终的成功。
自古成功的人,谁手里不沾血?谁脚下不踩几具尸骨?
苗步辉的良知早已被欲望掩盖的一干二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一统修真界的美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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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袭怜身体的原因,所以被困于筑梦网内的人都醒了过来。
苗步辉安抚众人,说是花袭怜偷袭,此刻那魔头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让大家务必小心。
有胆小的,立即找了借口离开坤山派,还有些胆子大的留了下来。
面对逐渐复苏的坤山派,苏瓷儿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焦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