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轻鸢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道,怎么才五日,起码得十天吧。是她话说少了,还是说得不够狠毒。
算了,五日就五日,五日之后再来一次。
传话之后,李桑去了外头等候。
“轻鸢,母妃不是同你说过么,见着梁绯絮躲远点,你怎么还去招惹她。”王若朦扶额,一脸嫌弃地瞪着梁轻鸢。原本她都安排好了,两日后的晚上请梁绯絮来瑶霜宫吃酒,再邀孟苟与戚闲同来,结果梁轻鸢今晚要去佛堂面壁思过,那一切计划就得改。
梁轻鸢扬起脖子,故意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母妃说两句便说两句,她不痛不痒。“谁让她挑衅我,我可不是软柿子。”
“你!”王若朦气结,作势起身。
见状,白堇赶忙倒了一杯参茶递过去,劝道:“娘娘,公主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别跟她置气。”
“哼。她年纪还小?十五岁,都能嫁人了。”王若朦重重吐出一口怒气,伸手接过白堇手中的瓷杯,轻轻呷了一口,再次看向梁轻鸢,“还不快去佛堂面壁,迟了说不定皇上又给你加一日。”
“是。母妃,儿臣先走了,您好好照顾自己。”梁轻鸢委委屈屈地说着,说完才慢吞吞地离开。
一路上,梁轻鸢是能拖则拖,各种刁难李桑,想着他回去之后在父皇面前告她一状,好让她多面壁思过几日。
奈何李桑脾气太好,一直笑眯眯的,半点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
“公主进去吧,五日后老奴来接您。”李桑躬身道,姿态同之前别无二致。
五日?此时,梁轻鸢还真希望来接自己的人是仇末,毕竟仇末没李桑这般好说话。换做仇末,她若如此戏弄,他一定会在父皇面前告她一状,五日说不准就成了十日。
“嗯。”
进了佛堂后,梁轻鸢在蒲团上跪下,望着佛像虔诚道:“观世音菩萨,信女又来了,您在吗?”
“……”满室寂静。
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面前的雕像始终没回应她。
梁轻鸢失落地软下身子。这一次,连菩萨都不肯帮她。
或许,这就是她和风羿的宿命吧。
*
五日后的黄昏,李桑打开了佛堂门,梁轻鸢从里头走出,王若朦亲自来接。
“这次老实了?叫你管不住嘴。”
“你啊你,母妃都说腻了。”
“下次再去招惹梁绯絮,皇上不罚你,母妃都要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这事说够了,王若朦才转下一事,“今晚的小宴母妃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回去先梳妆打扮,换身华贵的衣裳。等梁绯絮过来,你记得摆正姿态,好好给她道个歉,以后见着她走远点。”
“嗯。”梁轻鸢并不想听这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这会儿只想知道一件事,风羿有没有回来。
进入瑶霜宫后,王若朦火急火燎地赶去前厅,梁轻鸢独自一人回到寝殿。
“吱呀”,她推开房门,低头往前走。隐约间,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橘子味,心头猛地一喜,她立即朝横梁上头看去,然而横梁上头空空如也。
风羿没回来。
“狗东西,怎么还不回来。”她低低地骂了一声,既委屈又忧心。
梁轻鸢怏怏地走到床榻前,整个人往前扑去,直直倒在锦被里,顺道将脸也埋了进去。
没一会儿,白堇进门,见梁轻鸢趴在被褥上,不由心生感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谁也不能替人做决定。
“公主,该沐浴更衣了。”
听得白堇的声音,梁轻鸢慢慢直起身,双眼微红,面上却是干的。她面无表情地走进浴房,四肢僵硬,犹如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
沐浴更衣,上妆打扮。
她双眼无神,纵然再精美的妆容也显得死气沉沉。
白堇一边给梁轻鸢梳头,一边时不时看向横梁,心里奇怪,方才她瞧见过风羿,为何又不在了。
终于,等她看第十一回 时,风羿出现在了横梁上。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宫女们齐齐退了出去。
白堇掬起梁轻鸢披散的长发梳了梳,随后放下梳子,轻声道:“老奴去前头看看,待会儿过来。”
说罢,她疾步离开,“嘭”,房门被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