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新房门被推开,两家丁扶着醉醺醺的廉冠进门。
“哎呀,驸马喝醉了。”兰香上前一看,廉冠已醉得不省人事,便指挥家丁将他先放到矮榻上。
此时,梁媛端不住仪态了,肩膀渐渐下落。
她不笨,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喝醉……
等家丁出门,房门被关上,梁媛一把掀开了盖头。
*
暗卫在通过十八岁的正式考核前并不叫暗卫,叫下等货,
风羿没到十八岁,也没通过正式考核,自然得回训练营训练,并且是在梁轻鸢去学堂上课的时间里,直到十八岁通过考核,他才能算暗卫。
有时他会想,倘若自己没通过考核,或者没拿第一名,那多半不用再做梁轻鸢的暗卫,兴许还有机会去璃姑姑那儿。
可他又想,梁轻鸢对自己不差,他不该忘恩负义。
学堂下课后,梁轻鸢匆匆跑回寝殿,方才她在路上想了个新样式的衣裳,得赶紧画下来。
她边研磨边拿纸张,不想压到一个会动的东西,抬手一看。
“啊!”是只大蟑螂,还在动的大蟑螂,由于皇宫的伙食太好,它长得相当肥硕,两条触角正拂过她的掌心。
便在梁轻鸢出声的刹那,风羿闪身过来,见状,梁轻鸢以迅雷之速跳到风羿身上,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
“你快赶走它!”
少女身上带香,越近越香,而她那一头长发也跟着她缠了上来,有几缕扑到了他脸上,带着微妙的痒。
“……”少年当即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风羿是暗卫,而暗卫是绝不能让人近身的,很快,他回过神,推开了梁轻鸢,怕她摔着又特地放轻力道。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嫌弃地推开,梁轻鸢又惊又气,俏脸涨得通红,扬手便打了过去。
“啪!”
这一声很响,风羿的脸痛不痛梁轻鸢不知道,但她的手是真的痛,因为她的手打在了面具上,她强忍着痛意,怒道:“你,你给我跪下!”
风羿二话不说,单膝跪下,一副任由她处置的模样。她的手打在面具上,一定很疼。
见他如此,梁轻鸢更是气,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还真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他,大概是,没雕琢的翡翠,烂石头,说美不美,说硬又硬。
“公主该去……”风羿目不转睛地盯着梁轻鸢的手,她的手嫩,哪里时打人的料,这会儿已经肿了。
“你给我老实跪着!今日不准吃饭!”梁轻鸢打断他,握着隐隐作痛的手咬牙,倘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他怎么能嫌弃她。
王八蛋。还是棉花团好。
说到棉花团……
梁轻鸢侧头,这要是平时,她一进门,棉花团便会跳到她的怀里撒娇,可眼下她都进门一刻钟了,也不见它。
奇怪,这种事从未有过。
“棉花团?”梁轻鸢在寝殿里找了一圈,气呼呼道:“棉花团,出来,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不给你吃骨头了……”
风羿看向棉花团的小窝回想,他记得自己离开寝殿时,棉花团还在,回来时,它不在。
梁轻鸢找遍寝殿里的每一个角落,愣是没棉花团的影子,她急地上火,飞快跑出寝殿喊太监宫女们一起找。
瑶霜宫不大,棉花团也不小,众人找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找到,只得齐齐跪在院子里,等着挨梁轻鸢的罚。
第7章 她伤心了 他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什……
“怎么会找不到,一定是你们没仔细找!”梁轻鸢拿着一只青花瓷杯走上前,时间越久,她的心便越沉。
十几名太监宫女跪在院子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先挨罚。
“还不快去找!”说罢,梁轻鸢举起手,用力将手中的茶杯仍在地上,“啪”地一声,瓷杯碎成五六片,“没找到棉花团之前,谁敢回来,本宫就让他跟这茶杯一样。听见了么?”
“奴才听见了。”“奴婢听见了。”
宫人们垂着脑袋,一个比一个低,哆哆嗦嗦地说着,应声后赶忙起身,走得飞快。
他们一走,院子里便只剩下梁轻鸢一人,她担心得有些脱力,按着石桌才勉强坐下身。
棉花团鲜少出瑶霜宫,即便出,也是她抱着它出去玩,所以她想不通,它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