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风羿手握长剑,利落地跃起,旋转,戳刺,每一招都使得极为漂亮,与之相反的是剑气,剑气杀性重,扫得地上落叶都成了碎片。
他练剑时,眼神与平日南辕北辙,狠辣无情,像匹雪地里的狼。
她瞧了他这么久,他居然一眼都不瞧他。梁轻鸢心里不舒坦,故意用力点着地面,将秋安荡得很高。
等秋千荡到最高处,她松开手,“啊!”
风羿在练剑,同时,他的余光也在梁轻鸢身上,他知道她在看他,所以练得更为卖力,将最好看的招式都展示给她。
觑到她松手时,他心口一窒,闪电般飞身过去,搂着她腰在半空中一旋,轻轻落地。
这个动作很短,不过眨眼的瞬间。
梁轻鸢的个子还不高,视线刚好落到风羿的脖子里,她伸手过去,摸向那处凸起的喉结,“这是什么?”以前她都没注意过这东西。
小姑娘的手柔柔软无比,基本没茧子,光滑细嫩,触上来时,立时起了一片酥麻,风羿连忙放开她,哑声道:“喉结。”
“喉结?”梁轻鸢眨眨眼,她好奇地点了点,只听“咕噜”一声,手下的喉结上下一滚,“它动了呀,真好玩。”她往自己的脖子里摸去,疑惑道:“我怎么没有?”
风羿握紧剑柄往后退去,耳尖起了古怪的红,尴尬道:“卑职,书念得少。”他垂着眼帘,心里暗道,为何她碰自己,自己会不对劲。
“你躲什么?”梁轻鸢更疑惑,往前逼近,“不念书的人长喉结?”
风羿:“……”
第17章 在你身边 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这一年,秦初风璃两位皇妃相继薨逝,皇宫里一直笼罩着一道无形的阴霾。临近中秋,李皎凤便打算办场晚宴增增喜气。
晚宴上,梁钊喊梁绯絮坐他身侧,李皎凤离得远了,面上的笑多多少少有点僵硬。
中秋晚宴与其他晚宴没什么不同,都是吃酒看舞看杂耍,说有趣也有趣,说无趣也无趣。
梁轻鸢与梁缨坐在一处,偶尔聊聊天,更多的时候,她在看人。
看梁钊以及他身侧的梁绯絮。自打秦妃死后,梁钊对梁绯絮愈发宠爱,宠爱到仿佛其他几人都是捡来的。
她冷哼一声,目光往旁移,梁媛和廉冠也在。
这两人也是孽缘剪不断,暗里都吵得脸红脖子粗了,在外头竟还能表现出恩爱非常的模样,演技怕是比戏园子里的台柱子都强。
“六姐,看什么呢?”梁缨端着酒杯凑过来。
“看戏。”梁轻鸢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碰,笑得意味深长。近来,将军府应该更热闹才是。
身为梁轻鸢的暗卫,风羿自然也来了中秋晚宴,隐身于黑暗之中。
他一手拿着木头,一手拿着刻刀,频频抬头。
仔细想想,其实当梁轻鸢的暗卫也好,至少梁轻鸢跟梁缨的关系不错,他能时常见见梁缨。璃姑姑死后,她便是灵族的圣女,然而她并不懂窥天术。
不懂也好。
倒不是他怕死,早在父亲说出祭司的由来时,他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他答应梁轻鸢要保护她一辈子。
中毒那几日,梁轻鸢紧张他紧张得不行,一日看六次,还亲自喂药,生怕别人要害他。除了父亲母亲,从未有人如此对他。
他心底欢喜,又有些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
许是她为他求情的那一刻,他决定陪她一辈子。
风羿一刀一刀刻着,木雕在他手下渐渐成型,是个小姑娘,也是明媚的公主,眉眼间的线条尤为生动,瞧着就像是活的。
“絮儿当得起天巽国第一公主的名头。”忽然间,梁钊说了这么一句。
风羿停下手,他想,梁轻鸢这会儿一定会生气,视线一扬。果然,她气地脸都鼓了。
天巽国的几位公主都美,这些人选人只看梁钊的心思,梁钊宠爱梁绯絮,他们便选梁绯絮,并非绝对的公平。
*
晚宴结束后,梁媛跟廉冠坐上了离开皇宫的马车。
一上马车,廉冠立马放开梁媛,坐得远远的。
梁媛心里恼极了,凉凉道:“廉将军的演技真真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跟你有多恩爱呢。”
对于梁媛话中夹枪带棒的行为,廉冠也不动怒,心平气和道:“做足样子罢了。公主若想合离,尽管与我合离。”
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