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闻言,扛着肖旸昔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根拐杖。
霍淼在一旁解释着,“刚刚提到他掉陷阱里了,把他拉上来的时候发现他脚扭了。李垚怕他路上行动缓慢会耽误时间,所以就直接把人扛回来了。”
肖旸昔趴在李垚背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面色苍白如纸,就连之前红润的唇色也淡淡的,还一脸的委屈。
刚刚那几个男的一脸敌意,十分粗暴地给他洗澡,还是用的凉水!
他一身的伤没有好好上过药,伤口刚刚结痂,这一番折腾下来,伤口在他们拿着毛巾粗暴擦拭中再次裂开,还流了不少血,再一沾上水,疼的他使劲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额头上却是憋出了一层汗。
这是洗澡吗?这分明就是在给他上刑!招他们惹他们了?
还有,那是毛巾吗?浸透了水还是那么硬邦邦的,触感那么粗糙……几年没换过了吧?
李垚走到沐莹羽椅子前,将肩上的肖旸昔放下来,还贴心地把拐杖递给肖旸昔,看着肖旸昔站稳后,对着沐莹羽潇洒地以抱拳,便转身离开了。
沐莹羽在男子被带进来的一瞬间,就敏锐地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血腥味。她皱了皱眉,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肖旸昔自打脚着地之后,就一直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
“喂,你头有那么重吗?给我抬起头来。”霍淼没好气地冲肖旸昔喝道。
肖旸昔心里对自己被她掳到山寨里这件事很是排斥,现在又被她凶更不乐意了,索性就和没听见一般,故意不理会她。
霍淼见他不理自己,尤其还是在她沐老大的面前,着实让她有点丢面子。
于是她气愤地走上前,粗鲁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正脸面对沐莹羽,“你聋了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嘶——”
霍淼就见他上一秒还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下一秒竟换了一副表情,就和变脸一样。
只是这表情怎么说呢,激动中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霍淼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有仔细思考,简单地把原因归为:他被她们老大的绝美容颜惊艳了。
“怎么样?我们老大很美吧,我霍淼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小子,你要是被我们老大看上了绝对是你的福气……”霍淼仿佛媒婆上身一般,给肖旸昔细数着她们老大的好。
沐莹羽自从刚刚李垚出去后,就一直侧头盯着椅子上铺着的狐狸毛。她光看觉得不够,手还一下一下地顺着狐狸毛:
啧,这狐狸毛手感真是太好了,弄得我一坐在这个椅子上,手就忍不住地顺毛。
密林里不知道从哪儿窜出的男子能有多好看?
还是这狐狸毛对我有吸引力……
肖旸昔在被霍淼强硬地抬起头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就好像有成百上千只兔子从他心口奔过,突如其来的惊喜激的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真的是莹莹吗?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莹莹还是那么美、那么迷人,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可能……不会吧,在莹莹的记忆中,自己还是那个亲手将她甩下断崖的叛徒,还是那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耳边,霍淼还在拍着沐莹羽的马屁,肖旸昔眼眶有些发红,嘴唇颤了颤,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就连双眸中都浸满了笑意。
“她的好,我一直知道。”声音沙哑还带着点哽咽。
“是吧,我就说……嗯?”霍淼听到有人回应她,下意识地赞同着对方,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怎么会知道?
沐莹羽听见男子的这句话后,顺着狐狸毛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自己?
还有,这个声音好耳熟……
于是,沐莹羽带着满腹疑问扭过头去,一眼就撞见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和那人一双发红的眼眶……居然是他!
沐莹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肖旸昔:
他明显又瘦了一大圈,甚至比在夜七那里见到的还要瘦。
眼睛下浓浓的黑眼圈,证明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曾经红润的唇色不复存在,淡色的嘴唇还泛着白,是失血过多的直接证明。
他身上刚换的白色衣衫,已经有好几处渗出了红色,可见他受的伤不少,也没有好好处理一下。
他歪斜地站在那里,将全身的重量依托于一根质地粗糙的木头拐杖,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很是勉强……
种种现象都指向一点,他这段时间过的不是一般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