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围着阿染说话,那边慕离已经拿着小一号的纸鸢开始努力放飞了。
“那五哥帮我拿着举高,我跑起来让它飞起来。”阿染回头笑道。
“好。”夏寅点头答应。
阿染高兴的奔跑,美丽的纸鸢很快的就飞上了蔚蓝的天空。
“四哥,你来帮阿离好不好?”这边慕离一直没放上去,看见姐姐的纸鸢都已经飞了连忙急着拉着夏辰。
夏辰笑了笑一起帮着慕离放纸鸢。
“五哥,你看纸鸢飞上天了才漂亮呢!”阿染与夏寅并肩看着天空笑道。
“嗯!”夏寅低低应了一声。
“五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感觉你不太开心。”阿染手中握着纸鸢线问道。
“没有。”夏寅摇摇头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就是不开心,是不是刚刚我在马车上胡闹让你生气了?对不起啊五哥!”阿染很明显的感受到夏寅的不开心,低头道歉。
“我没生气。”夏寅看见阿染愧疚的表情说道,眼底情绪不显。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什么啊?五哥,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阿染关心的看着夏寅。
夏寅敛眸,他的情绪一向隐藏得极好,连双生子的哥哥都瞒住了,竟然被聪明的妹妹察觉到了。
“你的伤都痊愈了吗?”夏寅突然问道。
阿染一愣,乖乖回答:“已经痊愈了,一直用着玉颜膏,身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呢!”
“那就好。”夏寅摸摸阿染的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五哥你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心情才不好的吗?你放心,真的已经痊愈了,就不要再不开心了哦。”阿染甜甜的笑着治愈着夏寅。
“好。”夏寅点点头,唇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阿染歪头看了看夏寅,见他笑了,也放下了心,抬头看着天上自由腾飞的纸鸢。
夏寅看着妹妹带笑的侧颜,心底冷意蛰伏起来。这一次北庆的事情,让他们兄弟发现遇到大事时他们竟然没有保护妹妹的能力,只能搞些小手段惩罚罪魁祸首,这并非他们本意,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不过暂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四哥,我饿了,咱们午饭到底吃什么啊?”慕离才把纸鸢放上天,玩了一会儿就仰着头问夏辰。
夏辰扬眉一笑说道:“你看这边芳草鲜美,今天中午咱们集体陪你减肥,就吃点青草好了。”
“四哥!青草不能吃的呀!”慕离大声说道。
+“那我们带出来的吃食已经被你吃的差不多了,你又不想吃青草怎么办呢?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啊!”夏辰作苦恼状。
“那怎么办啊?”慕离一听没饭吃一下子急了。
“我也不知道啊!咱们将就着将带来的吃食分了吧!”夏辰笑眯眯说道。
“可是只有几块糕点了,吃不饱啊!”慕离低头说道,都怪他刚刚吃了太多。
“那没办法了。”夏辰摊手笑道。
阿染走了过来:“四哥你别骗阿离了,阿离可是吃饭最大,饿肚子他可受不了的。”
“姐姐,四哥是骗阿离的吗?不用饿肚子?”慕离抱住阿染的腿问道。
阿染笑着点点头,刚刚她发现跟来的随从都不见了,应该是去准备午饭了,只是她很好奇在这野外有些什么吃的呢?
“妹妹饿了吗?”夏寅转头问着阿染:“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
“还不饿。”阿染摇摇头。
“唉!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呢?”夏辰摇摇头叹息道。
夏寅淡淡的扫了夏辰一眼,夏辰明白了夏寅眼中的意思,这里你年龄最大应该你关心我们。夏辰无声的被堵了堵心,就大他一刻钟而已啊!
在慕离的期盼下终于可以吃饭了。
随从们选好地方生了火,上面架了细丝网,小小的刷子刷了薄薄一层油,上面烤肉滋滋作响,再撒了些盐巴调料,第一块夏寅夹给了阿染。
阿染看了看弟弟垂涎欲滴的表情,笑了笑吹凉了喂他。
“姐姐,你吃,阿离再等等。”慕离咽了咽口水说道,只有阿染能让他不护食。
“没事,姐姐还不饿,阿离先吃。”阿染温柔笑道。
慕离看了看眼前鲜美的肉,终于忍不住一口咬进嘴里,吃得满足眯眼嘴角流油。
阿染笑笑,每次看着弟弟吃东西都很满足,看得她也有些食欲了。
“好好七!”慕离含着肉口齿不清说道。
第二块肉阿染优雅的吃进嘴里,外焦里嫩味道鲜美,跟平时吃的肉有些不同。
“这附近有些野兔,我让人打了来烤,味道是不是很好?”夏辰邀功说道。
“还不错!”阿染点点头,她极度挑食,能得到她这个评价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湖里新鲜抓的鱼,你也尝尝。”夏辰说道,夏寅已经将鱼去了刺夹给了阿染。
阿染将鱼肉放进口中,下一秒就吐在了绣帕里:“难吃。”
“不爱吃就吃兔肉吧!”夏寅又替阿染夹着肉。
慕离也吃了口鱼肉,鲜鱼肥美细嫩,很好吃的啊!
阿染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又喝了一杯茶就饱了。
“妹妹,要不你再吃点,也吃的太少了吧。”夏辰皱眉说道,妹妹爱吃汤类食物,其他的随心,很多时候她用饭都只用一点,大家看着她小小的身板都跟着担心,生怕她生病了。
“不用了四哥,我已经吃饱了。”阿染摇摇头,她一直吃的少,用一点点就没胃口了。
夏寅将饭后水果处理好放在小碟子里递给阿染,阿染捧着碟子吃了几口,然后对慕离进行投喂。
慕离吃得满面笑容,一口肉一口水果。
“这样子吃会吃坏肚子的。”夏辰看了连忙说道。
阿染听了便停止了投喂,将水果放在一旁,等慕离吃完了饭再吃。
“我去湖边走走,四哥五哥阿离你们继续吃。”阿染起身说道。
夏辰点点头见阿染也不去太远的地方,就在视线内便放下心来,妹妹小时候掉进过水里,他们总是比较紧张,去水边的时候他们都是陪着的。
阿染漫步在景色优美的湖边,与湖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湖面偶尔几只飞鸟玩耍,碧波荡漾。她心中的骄傲绝不输于凤梧柒,因为家人的疼爱她比凤梧柒还要更加娇气,这一次她替凤梧柒挡了一鞭,同时她对北庆的感觉降到最差。而亲人们的所作所为让她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些担忧,陛下允许他们这样胡闹,是有开战的打算吗?
傍晚夏辰夏寅一同送了阿染跟慕离回府,阿染将慕离送到前院他自己的院子,才往自己的住处去。
“见过小姐!”垂花门前,诗语神色慌张低头行礼。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染面露怀疑,娘亲治家有方,后院侍候的人没有吩咐是不可能随意到前院的。
“是刚刚有个新来的小厮不识路,奴婢替他指了路,还请小姐不要告诉夫人。”诗语连忙解释道。
“你先回去吧!”阿染淡淡说道,心底起疑,她虽不常在家,但家里最近有没有新来的下人她还是很清楚的。
“是……是。”诗语抬头看了阿染一眼,不安的离开了,早知道就换一个借口了,小姐好像发现了什么。
看着诗语离开,再看了看刚刚诗语过来的方向,那是爹爹的书房,阿染转身去了书房的方向。
“见过小姐!”书房门口的小厮行礼问道。
“今天有人进过书房吗?”阿染问道。
“回小姐,老爷还没有回来,今天都没有人进过书房。”小厮低头回道。
阿染点点头抬脚进了书房,左右顾看,摆设整齐,并无异样。
“老爷。”门口小厮问着好,慕淮也回来了。
“阿染在书房等我有什么事吗?”慕淮进屋看着阿染问道。
阿染抿了抿唇将刚刚遇见诗语的事情说了,“女儿觉得诗语眼神躲闪,又从前院过来,爹爹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少不得有人算计,所以过来看看。”
“阿染真是聪明,那咱们就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对吧!”慕淮笑了笑说道,女儿过人的聪慧他早已发现,又在宫中受楚皇后教导,她这般敏锐并不奇怪。
父女二人将书房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阿染玉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应该是我误会诗语了吧!”
“没有就算了,该用饭了,听说你今天出去玩了,累着了吧!待会儿用了饭早点休息。”慕淮说道。
“好吧!那爹爹咱们去吃饭吧!”阿染想了想也不太在意,挽着慕淮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就打算出去。
“呀!”阿染跳得太过高兴不小心将书房多宝阁上一个青瓷瓶碰倒摔碎了。
“爹爹……阿染错了。”阿染连忙闭眼认错。
“你有没有伤着。”慕淮哪里会在意一个花瓶,忙担心着宝贝女儿。
“没有。”阿染摇摇头。
慕淮这才放下心来,叫人进来打扫,突然发现碎片之中有一个信封,蹲下捡起。
阿染好奇的看着慕淮打开信封,面容越来越凝重,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这是什么啊?”
“诗语放的东西!”慕淮拿着书信的手捏得紧紧的,他早知道诗语这个丫头不安分,这么多年了看她也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却不曾想在这里等着他的呢!
第23章
天气渐渐冷了,这一天阿染跟凤梧柒又偷溜出宫了,这一次还带上了凤御晔跟常皓。
“我怎么觉着这禁卫的检查越来越随意了,连车帘都不掀开,直接就放行了。”凤梧柒一身华服说道。
“直接放行还不好吗?要是被发现了就会被抓回去了。”凤御晔伸了个懒腰说道。
阿染偷笑,因为今天是四舅舅当值啊!她昨天就去求了四舅舅放松检查,她就不费心乔装打扮了,直接就可以去玩。
“四皇兄你这是怕许顺妃娘娘知道了罚你吧?”凤梧柒挑眉看着凤御晔。
“七皇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为了咱们能够好好玩。难得出宫一趟不是吗?”凤御晔一摇折扇说道,一副翩翩风流公子的模样。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还拿把扇子呢!不冷吗?”凤梧柒嫌弃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凤御晔高深莫测道。
凤梧柒翻了翻白眼:“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为了吸引那些小姑娘吗?”
“才不是,七皇妹你嘴里说的些什么话,小心皇后娘娘知道了罚你。”凤御晔脸红了红反驳道。
凤梧柒抬眼看了看小小年纪就知慕少艾的四皇兄,继续开口讽刺着,反正宫里长大的孩子许多事情都早早的就知道了,没什么的。
阿染看着二人斗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凤梧柒再也没有出言讽刺嫌弃过她,待她与楚辞差不多好。
掀起车帘看着外面人流,阿染疑惑道:“怎么感觉最近皇城多了不少生人。”
“有吗?”凤梧柒也看了看车外,但她出宫的时候太少,没有阿染熟悉,看不出什么。
常皓点点头:“我也发现了,确实多了不少生人,听他们说话也是外地口音,不是皇城中人。”
“应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我们今天还是去广味楼吃饭吗?”凤御晔对皇城中来没来生人并不感兴趣。
阿染点点头,满皇城除了广味楼的东西她稍微能入口之外就没一家酒楼她爱吃了。
几人先到处玩了一圈才去广味楼吃饭,完了继续满皇城乱窜。
皇宫御书房
一众大臣们低头屏息不敢发出声音,皇帝坐在上首紧捏眉心,都捏出了两道红红的印记。
“自今年开春起,南方就多雨季起了涝灾,错过了最好的播种时机,秋收时也没收到什么粮食,现在饥荒四起,灾民们又疾病缠身,好多人已经开始向北方迁徙了,众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就都没有解决之法吗?”
大臣们一个个敛息凝气不敢说话。
皇帝看着他们就心气儿不顺,直接点名:“左相大人可有何高见?”
楚丞相闻言迈出一步拱手道:“如今雨季已过,秋收时几乎颗粒未收,南边局势已定,灾民们饥荒遍地疾病缠身,老臣并无太好的方法,只有那一套老方法,开仓放粮谴医送药。”
皇帝顿了顿,这个法子已经用老了不太管用了,可当务之急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用着,这段时间就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当即挥挥手让众人下去安排此事。
御书房外,众大臣各自道别回府,曹抚安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心中贪念再起,这些年皇帝十分倚重于他,趁着这次涝灾他就再大捞一笔。
皇帝看着御案上一堆奏折心烦意乱,又想起曹抚安那个毒瘤还没有处理,北庆来使后南边事件频起,他忙着处理就还没来得及动曹抚安,但曹抚安已成他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他就日日不得安眠。更何况景行还上呈了一封书信,还有一个婢女。那书信是慕淮的字迹,内容是通敌叛国,递呈给北庆皇帝的。那婢女已经招了,她是多年前曹抚安放在慕淮身边一枚棋子,本来只是想用来勾引慕淮,引得他做出错事,不曾想失败了,曹抚安就让她继续待在镇国将军府探听消息,这一次北庆人来本来是打算诬告慕淮的,结果因为阿染的受伤,这封通敌叛国的信就显得牵强起来,只好让这个婢女将早早藏在慕淮书房的信封拿回来,结果竟然没有拿到,还引起来阿染的怀疑,这样暴露了出来。
傍晚阿染一行人才回宫,二人熟门熟路的去凰仪宫跪下,跪完准备抄书。
“起来吧!回去抄佛经供奉在佛祖面前,替南边的百姓们祈福。”楚皇后缓步出来说道,免了二人的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