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言问道:“你没让诺埃尔回到西尔伯大陆是不是?”
魏夕“哈哈”笑了两声,眼睛弯起,“哎——惊喜都被猜出来了,那可就不能叫惊喜了。不过我还是打算多问一句,喜欢吗?”
白琼言看向魏夕的神色很是复杂。
之后两人之间的“争论”魏夕不想回忆太多,白琼言莫名其妙的坚持让她非常费解,唯独一句话,她始终忘不掉。
……
或许她这天夜里对我说的那句话,就是我想从她身上获得的东西吧。
她说,为了保护那些人而牺牲是她的责任。
我不明白。
即便到了现在,我也还是不明白。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责任”,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理解不了。
……是啊,很讽刺吧。
在白琼言身边呆了那么久,直到确认了自己几乎必死无疑的未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想活着的。
尽管我的人生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情,尽管“活着”这件事本身带给我的大多是痛苦,但无论是为了赎罪也好,还是为了不让某个可能会牵挂我的人伤心也罢……
我想活下去。
我也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让诺埃尔回西尔伯,我不代替白琼言承受天劫,在她用自己彻底封闭灵域之前,让她把我送回我的家乡。
嗯,我的家乡不是西尔伯。
西尔伯也好,鸿音三界也罢,都是我的曾去过的世界之一,在死后这段时间,我已经游荡经过了很多世界了。
我的家乡在哪里……?
你猜。
不是因为新的身体导致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了,是我不想说而已啦。毕竟不重要嘛。
不过其实现在的身体和灵魂的磨合很好,磨合不好也并不会导致我记忆模糊,那只是个借口而已。
白琼言?她当然也知道呀。
说跑题了。
总之,认识白琼言以后,我似乎对“人”这个词,更了解了一些。
再然后是什么呢……
哦对,我的那个“同僚”,跟我一样,都是“组织”里的人。
拿着我的命魂威胁我让我干掉白琼言的那个大兄弟。
——还说我“叛逃”。
开玩笑,出来前我是请过假的好吗?!
黑纸白字!清清楚楚!
唉不过算算时间,假期确实已经到了。允悲。
嗯?是的呢,我确实和同僚先生说过,他找错人了。
不,没找错。这种低级错误“组织”不可能犯。
只不过,派一个实力这么一般的人来搞我,也只能说明“组织”还不想动手,只是警告我一下。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尽快回去,或者尽快死掉了。
二选一呢。
……
魏夕倚在树上,眉眼弯弯地招手,也不管男人看不看得见,“哎呀,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了。”
男子无视了这个毫无诚意的借口,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紧紧盯住魏夕。
他语调冷硬:“你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别装傻。”
“你竟然是来找我的?”魏夕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来找白姑娘的呢!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男子完全无视了她的表演:“组织有任务给你。”
他顿了一下:“你在任务途中无故失联,已经被打上了‘叛逃’标记。不过组织考虑到你的价值,和你以往对组织的贡献,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魏夕一边听一边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神色也不知道是诧异还是嘲讽,亦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