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言垂下眼帘,面色却很是平淡,“你有心了。既然如此,本座为了妖界,也自然应当全力而为。”
龟万面色一喜,随之又嘱咐了许多关于其他几族的话,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确认他彻底离开了,白琼言才返回了寝室。
诺埃尔正坐在书桌旁静静等待,见她进来后眉眼微扬,眸子都亮了几分,笑道,“情况怎么样?”
“还好,”白琼言轻轻舒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妖皇现在的位置可真是被无数人盯着了,一步也不能有差错啊。”
诺埃尔道:“那这么看来,这次要做的就是坐稳妖皇王座了吧。需要帮助吗?”
白琼言点头:“确实会需要你来帮我出出主意。能和人商议一下会轻松很多。”
听到这句话,诺埃尔不自觉翘了翘唇。
他眼前的少女姿容绝代,一身华服衬得她矜贵又威严,眉眼间带着的几分疲惫却让他恨不得倾尽一切去为她解忧,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现在她准许他来分担自己的压力,对他而言无疑是最佳的馈赠。
他道:“不胜荣幸。”
这一夜在修炼中度过。
妖皇体内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白琼言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适应、应用。
毕竟以后难免会遇到需要战斗的情况,无法发挥出实力可不行。
一晚上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是不足够的,索性第二天也没什么人打扰。
上次示威过后,至少短时间内,那些大妖们会安分许多,这也给了白琼言更多的缓冲时间。
这些天,她除了修炼以外,还翻遍了妖皇的藏书阁,尽最大可能以最快速度汲取知识,为以后最准备。
除此之外,她也在逐渐试探那些大妖们的势力分布。
龟万虽然有跟她说过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白琼言并不相信这种片面之言,无论如何也要再亲自确认一遍才是。
大殿内,虎战垂着头站在台阶下,脸色阴沉。
白琼言虚撑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的同伴已经将所有东西都坦白了。”
虎战生硬道:“……陛下不相信臣,臣也无话可说。但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别说他的神态了,这句话尾音都是飘的,一听就不是真心话。
白琼言轻笑一声,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你说你忠心?” 她微微俯下身,唇角轻扬,低声道,“那不如证明一下?”
虎战微微一抖,更深的低下头,道,“臣不明白。”
“不明白么?那本座就说明白点。”白琼言冷笑,缓缓道,“带本座去你们的基地,供出其他的同伙,本座可以破例饶你一命。”
虎战死死地咬住牙,也依旧坚持道,“臣不明白。”
他死不承认,一副死猪不卡开水烫的样子,只是低着头,满是倔强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白琼言也没有意外。
她笑着,低声说了一句话,而后满意的看到虎战浑身僵住,背部肌肉暴起,身体也微微颤抖。
“如何?”白琼言又问。
这回,虎战沉默了下去。他略带恐惧地缓缓抬头,向上看去,整个撞进了一双冰冷的深潭。
妖皇俯视着他,眉目冰冷,唇畔笑意狠戾。
突然间,虎战恍然觉得,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妖皇,看低了她真正的冷血程度。他们以为妖皇只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天赋异禀却行事过于刚硬急躁,只要暂时忍耐就不足为据。
但他们全都错了。妖皇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果断狠辣。
毕竟,就在刚刚,妖皇跟他说——
虎族所有妇女儿童,已在刚刚被全部押入大牢,随时准备问斩。
虎战不想相信这句话,但妖皇不仅说了,还连通了地牢的景象,让虎战亲眼看到了那惨状。而虎战甚至不知道这些族人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她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白了。
不听话,便让虎族从妖界消失。
她也确实有这份实力。
虎战仿佛万念俱灰,失去了力道,暗自忍耐着心中的愤恨和怒火,低声道,“……臣遵命。”
他站起身带路,一路上不只是心急还是为了发泄,直接化为原型全力奔跑,一点也没有想着要顾及一下白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