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弹跳如活鱼,那肌肉的抽搐甚至超过了他先前自己抠挖自己肌肉的痛楚程度,没过几秒钟男人就痛醒过来,只听他长长的一声惨叫,忽然两脚一蹬,整个人骤然僵直。
“死……死了?”顾蘅和他旁边的人一样发出了惊恐的问句。
眼睁睁看着还处于安全保护内的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甚至先是自我残害然后又是疯狂抽搐,他旁边的男人犹豫的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撞击着护罩的雾气,终于还是咬咬牙,壮着胆子拿着护盾一点点的挪近了那个死者的身边:不管怎么样,为了安全区里其他的群众,他们必须得查清这一次鬼潮的攻击手段和攻击方式!
哪怕他也害怕,他也得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
否则的话,战友就白死了。
他小步的挪移,身边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另外两个男人立刻也拿起了护盾,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容,以互相守护的方式极为谨慎的多在家保护盾后朝着尸体的方向前进。
刚走两步,其中一个人忽然问道:“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声音啊!”另外两个人一起回答。
“不对!有声音!”那个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他的耳朵微微一动,但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面露疑惑的同伴忽然“啪”的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三个人接连不断的发出惨叫,他们的动作和之前死掉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先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立刻就开始疯狂的自我伤害!
但他们各自的部位不同。
其中一个人是先挠自己的手臂,一个人也是挠自己的脸,另外一个人则从自己的肚子开始。
面对他们的疯狂,周围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敢再围拢过来:虽然对战友的死亡痛心万分,他们也不怕死,但他们最怕的,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连原因都找不到的死亡!
简直就像是有什么妖鬼占据了战友的皮囊,控制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肉连着皮一起剐下来,直到内里变得空空洞洞,只剩下一副掏空了的架子。
这样的死亡,能让最勇敢的人都不寒而栗。
所以尽管旁边有人当场就热泪盈眶,痛心疾首,但再没有一个人,像他们三个一样围拢过来。
倒是其中一个人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掏出自己的配枪,举起手腕就是“砰砰砰”三枪。
还在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三个人的脑袋炸开了三朵血花。
一个接着一个的,他们终于躺在了沾满泥灰和血液的地上。
但这一次,再没有发生任何古怪。
就连片刻之后终于壮着胆子再接近他们的人,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那个开枪的人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顾蘅的眼下肌肉陡然一抽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任飞腾!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都要给气坏了---那个家伙不是最惜命最知道保护自己的吗?
他还有父母要顾,怎么能跑上前线,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看到监狱主脸上毫不掩饰的焦灼和忧虑,医生的手指紧了紧,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盛大的、从没有出现过的毁灭欲望。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深深的嫉妒起了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的时候,医生眯了眯眼睛。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顾蘅的手,汹涌澎湃的情绪被深深的压在了胸臆最深处:“您认识他吗?”
第36章 36不见了
顾蘅本来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屏幕,忽然被医生紧紧握住了手,她微微一愣,某种敏锐的本能告诉她:医生的话里似乎别有深意。
仔细想一想,不是她自恋,医生总说她是最友善的监狱长,又主动提出要冒着风险和她一起去外头支援,该不会……医生对她有点什么别样的心思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不能吧?应该是她想多了吧?医生的那些话虽然听着略微有些暧昧,但解释成亲密的上下级关系也是完全成立的。她要是误会了对方的关切和好意,那得多尴尬啊!
顾蘅干笑了一声,遵循本能的迅速解释道:“任飞腾是我的发小,也是在我妹妹取代了我之后,唯一一个对我态度始终没有变过的朋友。以前我跟他天天吵架,这人嘴贱的很,我两见了面就是骂……不过后来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卡里也刷不出来钱来,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问朋友们借钱……只有他一个人二话不说就打了一笔钱过来救急。”顾蘅顿了顿,认真的看向医生,“看在那笔钱的份上,我得保住他的小命。”
她觉得自己解释的可真诚了:她跟任飞腾那个表面阳光坦荡,实际上又嘴贱又毒舌的家伙是一点暧昧关系都不会有的。
可医生的眸光却凉了凉:原来不止是发小、熟人,甚至还有患难之交的交情---再加上千里驰援,等到他两见了面,还有别人什么事?
危机意识陡然升起,他闭了闭眼睛,但继而说出来的话里却不带丝毫的嫉妒和阴冷,而依旧是一种善解人意、温柔亲切的语气:“既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