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踩上阶梯,心神则完全放在此事之上。木欣绞尽脑汁,搜刮着可能被她遗漏的信息,后果却是一脚踩空,险些摔倒在地。
“此事并非一时三刻能够解决,力文也在全力调查,你何须如此忘神?”泉溪及时扶住木欣,湖水般的眼眸中流露着担忧。
他也在琢磨此事,但不会像木欣这般看重,受害人与他非亲非故,他帮忙是出于好心,不帮也不是什么过错。
因而对木欣这番行为产生些许不解,他不知道木欣会看重此事,一是她认定此事与之前的几件案件是有关联,找出作恶的厉鬼,便可洗刷掉他杀害都戭的嫌疑。
二是她捡到的那枚碎片显现的是不同女子五官混合而成的面容,当她将全部的碎片拼合在一起时,碎片居然产生变化,画面动了!
铁斧把残月劈成碎渣,夜色更深,如临深渊。
女子身侧的树枝渐渐枯萎,掉落腐烂。风浪也受波及,变得浑浊不清,她在满地泥泞中挣扎。
仅手中断裂的羽箭还散发着微弱光芒,黯淡的光辉,映出女子面上笑中含泪的神情。
她是女子,化为厉鬼杀人的林婉宜和桂美蕙,生前也都是女子。
她不赞同它们的处事方法,即便怜惜它们的遭遇,也不愿再有人因此受害,更不想它们在继续作恶。
此刻,她猛地觉得被泉溪从背后搂住的这一幕,似是曾经历过一般。
“两位……麻烦借过一下。”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泉溪拉着木欣侧过身子给人让道。
就在这让道的空隙,木欣双眸瞬时一亮。
是了,岳余在世之时,有次她和泉溪也是这般,她还因此捡到碎片,那时岳余身侧还站着岳天高。
他们上楼后不久,岳天高跑来感谢他们之前帮助岳余,他说过什么?
问她母亲的情况,还说他们一家四口也曾住在B座。
很可能岳余那时就买下A座这间单位,那么云福小区会有其他单位也被岳余买下,亦或者桂美蕙母子就住在A座?
不然他的丧妻无子女之说是有何得来,木欣觉得
问问小区内上年纪的阿公阿婆也许能够一番收获。岳余的臭牌气也不是年老才有的,她确信一定有街坊对他的往事印象深刻。
“3单元的鳄鱼?怎会不知,走遍整个月湾都难遇比他还恶的人,我一早说过他没好下场的。”一位双手搭膝在亭内乘凉的婆婆包着牙答。
木欣与泉溪对视一眼,内心皆道:婆婆您真是料事如神,魂体被吞噬,的确是没下辈子了。
“那您有没有听过一位叫桂美蕙的女人,她是岳余的老婆,过世好多年了。”
“桂美蕙?没听过。怎么还有人嫁给那条鳄鱼,是嫌命长?”
二人揪起的心瞬时摔在地上,他们又找到几位年纪颇大的阿公阿婆,他们均表示没有见过岳余的妻子,对与岳余有过来往的女子也无印象。
怎么会这样,岳余居住在此,不是为藏娇,真的是一人独处?
接连的否认回答,令二人眉间布满冷霜,似是两株蔫了的黄花菜。
眼见询问一阵,并无收获。二人也走向另一侧的凉亭内,打算歇息片刻。
他们在石凳上刚刚坐下,一个手拿印有医院广告的塑料胶扇,穿着白罩衫的圆脸大叔也落座在他们旁边。
“你们是在打听那姓岳的两个兄弟?”
这位大叔笑起来和肥嘟嘟的橘猫差不多,一看就是那种打听别人私隐之人。木欣不打算理他,以他的年纪,那时,他也没多大吧。
大叔看两个小辈不理他,也不生气,灌了口透明水杯里的凉茶,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两兄弟实乃非一般人也,那做哥哥咸猪手自己的弟媳。那做弟弟的,明明见到却和盲了一样。嘿,了不得。”
什么?
二人眼中的震惊之色,给了八卦人肥猫大叔强烈的满足感。
“我那时十几岁大,记得很深。有日,我妈带着我撞见他们,我说‘妈妈,这个叔叔怎么摸阿姨的pp,好不要脸’,我妈当场给了我一嘴巴。”
又见二人虽不说话,实则都有在听,他的八卦之魂烧得更旺。
“那女人后面怀孕,有次出去买菜,被一阔太当众掌掴,说她勾引别人老公,我妈和我当时也在场。你们知道菜市的地是有多滑的,送去医院,结果是一尸两命。”
“那女人叫什么?”
许是木欣面上的神情太多冷冽,这一瞬间竟令肥猫大叔心底生出几分惧意,他先是一愣,又立马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我也记不太清,他们叫她……阿萍……然后那位阔太好像是叫她黄……桂萍,是,是这个名字。”